秋風掃落葉(1 / 2)

為了今天的表演,胡夫人一大早便起床作準備。而胡雪柔則在一旁為她打理侍候著。世子、他的正式夫人和世子的孩子都在大廳那裏準備迎接聖上。周朝製度等級深嚴,胡夫人等一群妾都是沒有那個跪拜的資格,她們的孩子比她們的地位還要高尚。

因此胡夫人和胡雪柔有更多的時間做準備,雖然皇上的聖顏難得一見,但是在她們心中,皇上離她們的生活太遠了。她們也沒有興趣去討好一個路人,盡管那個路人是掌管天下的人,世子才是胡夫人要討好的對象,也是她一輩子的依靠。她失寵的時候不是沒有力挽狂瀾,但是一個男人要變心,實在不是她可以控製。而且她當時已經年老色衰,八年的時間,世子都覺得悶了。因此今天胡夫人並沒有期盼會再次獲得寵愛,隻是希望給那個女人一些警告,她雖然失寵,可也不是好欺負的。

“聽竹樓”裏麵歌舞升平,一派繁華的景象。因為皇上會出席世子的壽宴,所以很多達官貴人都跟著來出席,讓世子府生色不少。

周儒赭坐在大廳的正中央,而李仙兒和世子則坐在他的兩旁。李仙兒在周儒赭的右邊,依次是朝廷上的大官,按照官位的高低順次而坐,而世子在周儒赭的左邊,依次的是他的正室夫人、兒子女兒,還有幾個得寵的侍妾順次而坐。

世子先是安排了著名的京劇名伶許紹興飾演一場《八仙賀壽》,還有《紅拂傳》。不愧為當世名伶,一舉手、一投足都散發著嫵媚的味道,歌喉婉轉清脆,真是有繞梁三日之感。每個人都被他帶入了戲劇的世界,除了世子,他不斷地觀察者周儒赭的臉色,看到他露出滿意的笑容,世子才放心地鬆了一口氣。然後輪到一個特技歌舞團上場,表演噴火、縮骨攻等特技。這些表演完畢之後,終於輪到胡夫人出場了。

在一旁的劉夫人跟另一個在旁的琴師打了一個眼色,雖然很快速,可是卻被在一旁的胡雪柔看得一清二楚,她立刻明白胡夫人可能會遭受到陷害,現在來通知胡夫人取消表演已經來不及。胡雪柔想到平時胡夫人對她的好,掙紮之下還是選擇了幫助胡夫人。

胡雪柔站起一旁,靜觀其變。這時候,那些女婢都把廳子裏麵的夜明珠跟油燈都取走了,空氣中散播著笛子、琵琶跟琴瑟合奏的幽然旋律。胡夫人正在大廳中央,四麵用四大美人的屏風遮擋著。然後琴音突然轉向了低沉,四塊屏風被四名身穿輕紗霓裳的小舞娘緩緩地移開,然後這四名小舞娘從手裏拉開一根線,然後在屏風上層掛著的籃子隨機翻倒,而籃子裏的經過藥水浸泡的紅色楓葉,瞬間像仙女散花般灑向舞台的四周。

整個大廳布滿了落葉的氣息,空氣中彌漫著迷惑人心的濃濃秋意……

四個小舞娘已經帶著屏風翩然退場,中間隻是站著一個翩翩佳人。在朦朧綺麗的燈光下,大家都看不清楚佳人的臉容。隻是看到佳人的纖腰不盈一握,仿若步生蓮花,舞姿婀娜多姿,嫵媚入骨,一個輕盈的旋身讓那些大臣盯得目不轉睛……

讓他們忘記了菜色、喝酒、隻是如癡如醉地看著那個翩然起舞的舞娘。

隨著節奏的結束,那些女婢把夜明珠重新放在大廳上,並且把油燈重新點亮了。那些賓客迫不及待地看著那名翩翩起舞的佳人,在明亮的燈光下,眾人終於看清楚了,舞娘雖然年歲已高,可是容貌保養得宜,依然堪稱沉魚落雁,玉骨冰肌,而且剛才那婀娜的姿態令那些年輕的舞娘自慚不如,她便是當年的金陵第一名妓——胡芊芊。那些大臣隨即都用羨慕的眼光看著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