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一滴滴急速的往下滴落著,將原本純白的床褥染得殷紅殷紅。姬羅捂著臂膀,忘記了疼痛,看著兩個劍拔孥張的男人,四目如刺芒般相對著。符堅眸光冰冷而堅硬,冷得似乎可以凍結一切。而拓拔逸的一雙眼珠子通紅通紅,似一頭發怒的獸,隨時都要可能要了對方的命。整個屋子裏,死一般的寂靜,氣氛壓抑而沉悶。內室外,亦靜悄悄的,一幹人大氣不敢出一個,都府耳聽著內室裏的一點一滴。許久,蘇朵兒才赫然發現屋子裏多了一個陌生女子,著一身純白襦裙,外罩輕紗。圓潤的鵝蛋臉上,一雙秋水剪瞳眸,熠熠生輝。挺拔秀氣的鼻子下兩片紅潤的唇瓣輕輕綻破了紅櫻桃。在眾人中間,她的肌膚白得那麼通透,那麼似雪如梅……讓人看了有一種說不出的美,是那種美到骨子裏去,隻看一眼,便再也忘不了那了的那種美。蘇朵兒怔住了,不止她,在場所有注意到此女子的人都怔住了,看她這一身穿著,便知,非我族類也……
“哥,不要!”隨著姬羅一聲痛苦而慘烈的呼喊,拓拔逸那鋒利的劍刃深深的刺入了符堅的右側胸膛,符堅依然淡定如初,麵容冰冷而慘白。沒有疼痛的扭曲,也沒有悲痛的愁雲,任憑胸膛的血汩汩而流,沁濕衣衫,“哥,若是你再傷害他,我就死給你看!”姬羅生怕拓拔逸再刺一刀,那麼,縱然是神仙再世,估計符堅也性命難保了。拓拔逸似沒聽見般,怒紅著雙目瞪著符堅,符堅翹起一邊的唇瓣,嘴角劃過一絲冰涼,雙方就這樣僵持著,
“這一劍,算是我欠你的!”良久,有細細的汗珠在符堅細膩且白晰的臉上沁出。隻有符堅自己明白,拓拔逸這一劍分明是想要了自己的命,想來也算是自己命不該絕,臨走前,煙媚一定非要讓他帶著那塊兒護心鏡,如今果真救了自己的命。想想,臉上不禁一陣春風漾過。可是拓拔逸的這一劍好有力道,護心鏡竟然被他刺穿,血依然汩汩流著,若是再這樣下去,恐怕……
“啊!一劍怎麼夠!你欠得是我大羅越,欠得是我父王的一條命,欠得是姬羅的情義,欠得是她腹中孩子的命……我非要你償命不可!”劍再次向符堅刺來,這次,姬羅再沒有阻攔。
“住手!”驀地,如珠玉落盤,清脆而清亮的聲音喝道。三人皆驚詫的看了過去。拓拔逸忙收回手中的劍,走了過去,
“沁若!”而他並不知道她與他之間那扯不斷理還亂的感情。“我今天非要了他的命,這個忘恩負義的畜牲!”沁若並未作答,隻是靜靜的看著符堅,而符堅同樣靜靜的看著沁若。兩人彼此相視,相顧無言,卻都深深的沉浸在彼此的眸光裏。坐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的姬羅,分明從他的眼中看到了那一種任蒼天雲海也納不盡的愛意。她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子就是她了。而她今天才知道,原來自己一直都在妄想,妄想他會忘掉她,真正的愛上自己,可是在現在看來,那是不可能的了。她是那樣的美貌,不施粉黛,也美得不可方物,美得攝人心魄。突然,符堅揚起唇瓣,微微一笑,笑得如此燦爛,好看的酒窩旋在臉的兩頰,與之前僵冷的姿態截然相反,全然不似從前般冰冷。突然,他眉心輕蹙,驀然倒地。沁若原本平靜的臉上頓起微漪,傾了傾身子,想要過去扶起他,卻突然轉身,看著拓拔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