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清溪眉頭緊皺,沉思片刻,毅然將沁若扶坐而起,自己也抬腳上了床榻,雙腿盤坐於沁若的身後,雙手交叉,運足真氣,集於雙手,頓時,掌心紅如火般。將雙掌貼於沁若的背上,手掌與背之間,緩緩地冒出輕煙。汗如雨下,額前的散發,淩亂的貼於他的額前。雙目緊閉,身體僵直,一動不動,大約過了二個多時辰,突然沁若渾身發熱,發紅,一團黑血順著督脈,噴濺而出,直直的射在了赫連清溪的臉上。他的身子突然就軟了下來,瞬間無力的倒下。沁若還未蘇醒,沒了赫連清溪手掌的支撐,也軟綿綿的仰麵倒在了赫連清溪的胸膛上。
窗外,一枝嬌豔欲滴的桃花探了進來。桃瓣上還帶著昨夜的露珠,陽光灑在上麵,晶亮晶亮的。一隻鳥兒覓食累了,停在枝頭梳裏著羽毛,叭嗒,將那顆露珠晃落了下來。不偏不倚,剛好落在了沁若的眼瞼上。冰冰的,涼涼的,沁若顫動了下眼簾,抬手揉了揉眼睛,將那滴露珠融於了她的皮膚裏。緩緩的睜開眼睛,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忽然,她感覺自己身下有些不對勁兒,連忙起身,不禁呆愣住了。“是他?我怎麼會躺在他的懷中?”看著他臉上的一團黑血,沁若下意識的伸手去量赫連清溪的鼻息,“是溫暖的。”不禁一陣臉紅心跳,輕輕的起身下了床。
昨夜的月華,將夭夭桃瓣滌洗的愈加美豔,豔得攝人心魄。沁若站在花下,細細的思量著,他是否發現自己是女兒身了呢?輕輕的摘下麵紗,一邊無完美無暇的臉映在桃花下,人麵桃花相映紅,真是人比花嬌。信步回頭,愕然,那雙清澈的眸子正情意綿綿的注視著自己,瞬間,隔世若千年前,他們是一對恩愛攜手白首不離的碧人。她垂首低眸,不知所措,他冷靜的微微一笑,
“我們見過!”她錯愕,不知是說在上都的古道上還是大燕的金鑾殿內。“你遮著麵紗就因為你臉上的疤痕嗎?”一語驚醒夢中人,她慌亂的將麵紗重新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