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兒……雙兒……”皇宮密室裏,躺著的男子不斷地在呼喚。
“太後娘娘,主人不肯使用天山雪蓮。”這些天,影子一直守候在貝王爺身邊,王爺有一點兒風吹草動,他總是第一個冒出來。
那天,貝王爺病發,自己及時出現,那時候的王爺已經是命懸一線了,還居然關心著別人,對自己說什麼“放了翠兒。”然後就徹底昏厥過去。等到送來這密室,太醫取出封藏多年的天山雪蓮之時,王爺又醒了過來,堅持跟太醫說,他不要用。不然就算救活了他,他也會立刻自殺,白白浪費這雪蓮的功效。
太後也出麵了:“兒啊!你天生就有這種疾病,太醫斷言你活不過三十,為娘的千辛萬苦為你找來續命雪蓮,就是為了等到你病發,連太醫都束手無策之時,可以救你一命,讓你再多活幾年。你怎麼能讓為娘的這麼失望呢!”太後心疼極了,淚灑滿麵。
“娘!從小您就沒疼過孩兒。就這最後一次,您就依了孩兒吧!不然孩兒死不瞑目啊!”貝王爺從未向母親吐露過心聲,難得的一次,確是這種讓他母親左右為難的要求。
“娘……”
聽得貝王爺如此的聲聲呼喚,太後心軟,可是這一心軟,要的卻是她兒子的命啊!
“貝兒,能告訴娘,這是為什麼嗎?”太後需要一個理由,不然,自己是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最愛的兒子就這麼死去的。
“娘,這麼多年了,孩兒總算有了夢想,不再覺得孤單了……這還不算是理由嗎?”貝王爺臉上掛著滿足的笑,隻要她好,自己也會覺得好。
是愛嗎?太後苦笑。
沉思了片刻,太後放棄了,她知道,自己的兒子說話算話,若是真的強行用藥,或許隻會讓兒子死的更快更早罷了。
“太醫,用別的藥材全力救治王爺吧……”太後歎息。這位太醫,醫術了得,貝兒的病一直都是他在照料。這些年他也研製出不少能暫緩病情的靈藥,可以緩和貝王的病情。
“太後,那這雪蓮?”太醫謹慎地問道,這可是關乎到王爺的性命啊!
“收起來吧!”太後微歎,顯得無力而又疲憊。
“太後,若是不用這天山雪蓮,那以老臣的能力,僅能維持王爺一個月的性命。至於這一個月,王爺是昏迷著渡過還是清醒的渡過,這完全要看他的意誌了。藥石也隻能起到輔助作用。”老太醫的話說得誠懇,將殘酷的詳情一起呈稟給太後知道。
“哀家知道了,太醫就按哀家的話去做吧!”語氣中的心酸與倦怠不經意間流露。貝兒的第一個同時也是最後一個心願,做母親的,應該要幫他達成才對。
“雙兒……”男子輕輕呼喚,漸漸從睡夢中轉醒,睜眼見到慈愛的母親。
“母後,您怎麼會在這兒?”貝王爺到底還是不習慣母親的慈愛,也隻有在生命垂危之際,才會叫一聲娘親。
太後愁雲滿麵,心裏雖然有說不出的苦痛,但表麵卻並不在乎兒子對自己的稱呼由溫情轉而冷漠,趕緊扶起兒子:“貝兒,你感覺怎麼樣?好些了嗎?”母親的關愛並沒有引起貝王爺的注意。
“母後,雙兒……雙兒是不是出事了,我要回去,我得趕緊回去。”夢裏雙兒一聲聲帶血的呼喚,讓自己不忍就這麼離開,使勁的睜開眼,第一件事便是尋她。
“母後不太清楚,她到底隻是一個丫鬟,出了什麼事,也不會有人來通知哀家的。”這幾日,兒子昏迷,嘴裏卻心心念念著這個名字。她記得她,雙兒,那個手受傷的妓,果然與自己命運相似,都能得到王者的垂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