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要是讓西涼的風雅文人知道冷若冰霜的玉瓷公子,居然還有這樣的生動的表情,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翎之烽像是看稀奇的一樣的湊到沈瓷的麵前,臉上的表情好不得意。
“你說啊!我看會不會有人相信你。說實話,今天這場戲是不是你的主意?”沈瓷嗬嗬一笑,一把將翎之烽推開,一點也沒在意她現在的完全完全迥異於平時的表現,不過翎之烽到沒有覺得奇怪,似乎沈瓷原本就應該是這樣的才對。
而不是那個一臉冰霜,將自己完全封閉,所呈現出的完美的無暇的玉瓷公子。
翎之烽有些肉痛的揉了揉自己笑僵了的臉,麵對沈瓷的問題並沒有的否認。她點了點頭,解釋道:“我知道夏言恒不會輕易放過你,順藤摸瓜也就知道宰相和夏言恒之間的關係,然後順勢就勢,讓宰相為了贖了身,然後再安排好替身,隻是沒有來得及和你說一聲,隻不過我在賣身契上麵做了手腳,我相信依你聰明,肯定會猜出這是我們事先布好的局。你的賣身契,我已經讓辭月毀掉了,明天,所有的人都會知道玉瓷公子已經遭遇不測,西涼再無這個人了,你自由了。”
沈瓷一臉狐疑的看著翎之烽,並沒有因為她的消息,而感到萬分的雀躍,反而不相信的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翎之烽一番。
“你確定是因為沒來得及通知我,而不是你故意的!”
就如翎之烽了解沈瓷的真麵目一半,沈瓷又何嚐不了解翎之烽,今天晚上的這出戲,隻怕他是將所有的人都蒙在鼓裏,然後自編自演的一出精彩的戲劇吧!
在這部戲劇裏,而她沈瓷,隻不過一顆無法舍棄的棋子而已。
“這都被你猜到了!知我者瓷兒是也!”翎之烽盯著沈瓷看了一會,然後狀似無奈的雙手一攤,歎了一口氣,此時她臉上的表情,像極了沈瓷平常的臉,一樣的沒有一絲的表情。
沈瓷看著翎之烽目無表情說著調侃的話,終於‘撲哧’一下,笑彎了腰。
翎之烽自然知道沈瓷為什麼發笑,隻是沈瓷這樣的笑,她早已經習慣,自然也不會怪罪的沈瓷,隻是嘴角微微抽動,臉上的表情依舊沒有一絲的變化。
人前,人後。
宮中,府中。
不管在那裏,翎之烽都帶著麵具一樣輕佻的笑容。
她已經笑夠了,笑累了!
也隻有在沈瓷麵前,她才可以露出原本的自己。就好像,隻有在她麵前,沈瓷才會這般肆無忌憚的大笑。
笑亦或是不笑,皆隻不過是保護自己的一層偽裝而已。
“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謝……謝你!”沈瓷終於停住了自己的笑聲,她看著翎之烽,眼神中閃過一絲感激,一絲了然。
她一直都知道翎之烽背後定然是有著無盡的謎,可是她卻從來沒有探尋過,這是她的聰明之處,也是翎之烽為什麼會和她深交的原因呢!
而這次她之所以能夠自由,隻怕是因為自己舍身救了穆辭月的原因吧!她很清楚的明白,穆辭月就是翎之烽的逆鱗。為了他,她可以背負一切的罪孽,為了他,她甚至可以逆天行事。
沈瓷慢慢的收回自己的笑容,看著翎之烽,眼神中閃過一絲羨慕,羨慕她敢這樣肆無忌憚的去愛,羨慕她這般寧願背棄一切,也要勇往前行的勇氣。
“是我該謝謝你!”翎之烽的搖了搖頭,並沒有接受沈瓷的道謝,隻有她自己才知道,若不是沈瓷,隻怕她就要失去自己的摯愛;若不是沈瓷,她也不能這麼輕易的抓住宰相大人最後的把柄。
沈瓷搖了搖頭,並沒有繼續這個毫無營養的話題,她撩起衣袍,毫無形象的靠坐在柳樹下,看著泗水湖中的那一絲彎月,忽然歎了一口氣。
“穆公子怎麼辦?”
“我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不過在我回來之前,我希望你盡量還是多陪陪他。”翎之烽見沈瓷坐下,冷著一張臉,挨著沈瓷,也隨意的坐在地上,語氣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