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春晚,曉風拂岸,春日褪去了冬日的寒冷,驟雨初歇,便有一抹綠拂上枝頭,牡丹看到了光便迫不及待的綻放開來,隨風傳來的一陣暖風摻雜著花香令人陶醉,舞女手中的琵琶聲,令大運河岸的楊柳更是垂頭三尺。
大運河上的一條長長的客船裏欣賞舞女翩翩起舞的正是當今天啟四年的大學士江成鵬,他在朝廷大臣魏忠賢的提拔下考取了京城大學士,可謂是春風得意,身旁的錦衣衛和一群大臣們在江南慶祝,說實話慶祝,無非就是在大江上吃著早就擺好的宴席罷了。
客船很豪華,大概一個農民一輩子所掙的錢都買不起,眾大臣們都洋溢在這沉醉之中,江南的美女個個都令人血脈噴張,哪怕是路過的人也不禁的瞧上一眼,但是凶惡的士兵的眼神馬上嚇的過路的人離開,連年的征稅已經使得國家民不聊生,更多的百姓隻是眼睜睜看著這條奢華的大船,心裏有怨憤卻隻得藏在心中。
船上打頭的舞女更是令人引人耳目,她穿著綠色的絲綢,在大學士的麵前彎下芊芊細腰,低胸的綢帶是豐滿的兩團直入他的眼簾,鎖骨在香肩的內側劃出一道深溝,使大學士色眯眯的眼神寸秒未離舞女的靚體。隻是他身後的錦衣衛滿是奇怪的眼神看著舞女,緊緊的握著腰間的匕首。
打頭的舞女撫著琵琶,婀娜的舞姿慢慢地向大學士走去,腰似柳條一般彎在大學士的麵前,大學士正要伸出手摸時,舞女突然的舉起了琵琶,從琵琶裏抽出一把匕首,正要向大學士的喉嚨刺去,此時整條船上的人都混亂了起來,說時遲,錦衣衛手中的短劍脫手而出,打在舞女的匕首上,使匕首從舞女的手上崩出,落入水中。
舞女一驚,這個人正是朝廷禦前四大錦衣衛之一的朱雀席溫焱,四大錦衣衛的武功可以算得上是朝廷高手中的上等,舞女見勢不妙,揚起長紗袖跳到了岸邊想要逃跑,隻是船上一片騷動,騷亂之中飛出一個飛魚服,那錦衣衛的輕功了得,一抬腿便衝到了舞女的麵前,拔出背上的二尺唐刀,唐刀在陽光下反射出強烈的光芒,舞女自知不是對手,閉上了眼睛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舞女的心裏正顫抖的時候,將要落在舞女身上的刀居然被攤開了,此時站在她麵前的是一個弱冠男子,那男子有八尺之身,身材偏瘦,手持一把二尺一寸的長劍,身穿帛製常服,麵色蒼白,一副柳葉吊稍眉下,更是一雙尖刀時風眼,氣度非凡,卻嘴唇無色,在江南的垂柳下更是玉樹臨風,麵對著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絲毫無所畏懼。
而此時錦衣衛溫焱的內心一顫,持刀向男子揮去,錦衣衛溫焱是禦前四大錦衣衛朱雀席的錦衣衛,天下聞名的快和狠,隻是如今的錦衣衛被魏忠賢控製了後變得更加腐敗,南北鎮撫司都被魏忠賢利用來屠殺東林黨的文化分子,當年的禦前四大錦衣衛雖然沒有被革職,但也嚴重的背打壓著,也許有一天他們就會因為什麼罪名被殺掉,於是四人都在找一個可以立功的機會,朱雀席錦衣衛溫焱看到了一次大好的機會,當然不會放過,手中握著的刀變的更堅定了,向男子砍去,溫焱對自己的武功很有自信,畢竟在大內高手如雲的地方能打贏他的也不過是個位數。
溫焱的刀法又快又狠,每一招幾乎都是致命一擊,正如朱雀一般的猛烈,但是溫焱和男子打鬥居然占不到一點點便宜,男子並不著急,反倒是溫焱攻的越狠,男子就越占上風,而男子的劍法並非太極劍一般以柔克剛,而是以攻製攻,以無招勝有招,對於男子來說,溫焱的攻勢越猛,他的破綻就越多,溫焱那正要吞噬萬物的攻勢卻被狂風吹破了勢氣。
錦衣衛看猛攻不得勝,便越加暴戾,一招“長虹貫日”豎著劈了下來,他的力量非常大,男子手中的劍買了個空子,使溫焱的刀重重的砍在了地上,接著將劍向地麵一頂,借著劍的韌性跳起順勢劃破了溫焱的右手手腕,這一劍使得夠輕,否則溫焱已是身在血泊之中了。
見到錦衣衛倒在了地上的男子鬆了口氣,正要去扶起被嚇到了的舞女時,突然臉色更加蒼白了,口中吐出一大口鮮血,原來此人來時就已經是受傷之勢,卻不顧自己的身上的傷痛向舞女拔刀相助。
“救命之情,小女必報!”麵對站起來了的錦衣衛,舞女拔出發簪向錦衣衛刺去,錦衣衛本受傷,用左手勉強的想要擋下,而男子一把拉住了女子。
“誤傷他命,錯本歸朝廷,並不是我們每個人的錯!”
“少俠,要殺便殺,我這條命回去也交不了差,隻有被魏忠賢戲弄的份。”
“這位大人,請通融一下,放我們一條路吧。”男子弱弱的說著。
“我以為這個世界沒有能打贏錦衣衛的人了,真沒想到,哼哼,我現在這個樣子也沒有資格再抓你們了,就當我朱雀命苦。”溫焱無奈的說,畢竟也曾經為皇帝立下了漢馬功勞,如今一人掌權,作為有功之臣居然隻能夾著尾巴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