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絢麗,是晴天。
等衛武醒來時,房子裏空無一人。
他在大門外不遠處發現了半蹲著女孩兒,她有雙大大的眼睛,還有雙纖嫩的手,她的頭發烏黑絲滑,神情溫柔,這是衛武第一次認真觀察她。
走近時,女孩兒注意到了他,隻淡淡道:“他們很早就出去協商遷村的事了,等到中午才有吃的。”
這種語氣不在衛武意料之中,怎麼說也是自己救了她一命,想來這女孩兒是虛擬人物,也不再多想。
女孩兒繼續打理著地上的花草,一簇簇花花綠綠中,一株不知名白花素裝淡裹,晶瑩皎潔,亭亭玉立,格外惹眼。
“那株白色的叫什麼?”衛武忍不住問道。
“白蘭,我也是。”白蘭用衛武剛好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名字很好,你和它一樣柔美。”衛武隨聲道。
白蘭愣住了,眼睛裏充斥著淡淡的悲傷,忽然道:“和它一樣,一旦沒人照顧,很快就會死去吧。”
“那你要好好加油啊!”衛武輕描淡寫道。
白蘭目不轉睛盯著衛武看了好一會兒,衛武也隻是淡淡笑著對之。
“嗯。”她突然很認真道。
遠處一名獵隊成員著急跑來,定神看了衛武一眼,隨後在白蘭耳旁細語了幾句便迅速離開。
“你待在這裏,哪裏都不要去。”她對著衛武嚴肅道,言語中有些著急,慌忙中從屋子裏取來一長弓就走,臨走前又不忘囑咐道:“發現情況不對,你就先離開風村吧。”
看樣子一定是出了什麼,衛武自然不想白蘭一家出什麼意外,於是也悄悄跟了上去。
白蘭來到風村最北邊,空地上擺了十幾桌飯菜,其中幾桌已翻倒在地,酒肉散落一地,現場一片狼藉,卻不見一人。
不久前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因巨熊而起?衛武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是因分配問題而大大出手,有人包藏禍心想獨吞?這就不得而知了。
白蘭徑直進了一間偌大的草屋,草屋內約五十人,卻是分作兩撥,一波站在屋中央,剩餘二十幾個人竟是被繩子困得嚴嚴實實,這其中儼然就有白家夫婦、風隊、暴熊在列,另有一人昏迷不醒,一度安靜。
白蘭默默的也走到屋中央,當見到自己父母時已是激動不已,剛要上前就被瘦猴的人綁下。
“白家丫頭也來了。”瘦猴當著眾人道,“所有獵隊成員和家屬也都在,那麼今天當著眾人的麵把話挑明了。”
“既是談話,叫我女兒來是什麼意思!”白石看了一眼白蘭,晃動的身子崩得繩子咯吱的響。
“卑鄙,你在酒裏下了藥!”一昏睡的壯漢驚醒,環視片刻後對著瘦猴怒道。
“我不會做對不起兄弟的事。”瘦猴緩緩道,緊接著看了看風隊,“我隻是替兄弟們不值,你覺得呢風隊?”
風隊依舊沒說話,瘦猴又道:“村裏的老弱病殘都是依附著我們才得以生存,這麼多年以來我們拚死拚活的狩獵,兄弟們死的死傷的傷,而那群人呢?隻知道一味索取。”
隻見瘦猴一手將上衣撕扯開來,一道道一塊塊疤痕滿布前胸後背,極為滲人,瘦猴卻不以為意道:“如今血族再臨,人人自危,那巨熊隻能分配給獵隊的兄弟和家屬,這是我們應得的。”
“果然!”在外偷聽的衛武應正了之前的猜想。
“所以你就要拋棄大家?暴熊質問道。
“風隊,換做以前你做出這個決定,我一定沒有二話,但今時不同往日,劫難麵前弱小就是罪,我們沒有義務承擔這些,你做出這個決定讓我很失望,也讓兄弟們很心寒。”瘦猴振振有詞道,接著又衝著支持風隊的人道:“在太平年間,或許這些錢是能夠大家安穩的過大半輩子,但血族再臨,物價勢必會暴漲,多些錢在身上就多一分機會。”
瘦猴周身一群獵隊成員紛紛點頭,都表示認同瘦猴的說法,同時也希望風隊和其他兄弟能想明白。
瘦猴實力很強,在獵隊威望也高,很快就有一個人被說動,接著又是一個,很快大部分人都同意了瘦猴的說法,瘦猴也是二話不說就命人為他們鬆了綁,隨即道:“隻要願意跟著我瘦猴的,我可不會因為自己想做好人,而讓自己兄弟的受苦受難。”說完又深有意味的看了看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