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牽引使者般的白光。
兩人仍然忘情地奏著,越奏越顯得哀傷。隻聽見周圍變得吵鬧起來,緊接著就是陣陣掌聲和銅板落地“哐啷哐啷”的聲音。
她們覺得有些奇怪,恍然間睜開雙眼,才發現一群服裝古怪的人對著她們指指點點,但是聽了她們惟妙惟肖的琴聲後,又忘情地鼓掌起來,甚至把她們當作街頭賣藝的民間藝人,不時地丟下幾個銅板。
“凡,凡音……”熙妍有些尷尬地抓住了她的手。
她也正感奇怪,彈著彈著,怎麼就成街頭賣藝的藝人了啊?難不成出現幻覺了,還是,還是真得彈成走火入魔了??
“熙妍,你,你清醒嗎?”她的話語有些斷斷續續,神情從鎮定變成了難以置信。“清醒……凡音,我保證我非常清醒……真得,我從來沒有象現在這麼清醒過!我甚至不敢懷疑自己是在做夢!”熙妍回答道。
她又何嚐不是?
她敢相信,自己的神經絕對,絕對沒有錯亂。而現在的所見所聞,曆曆在目,絕對,絕對真實……
人群漸漸散開,忽然見到以為婦女拉著個孩子,那小孩子看了她們一眼,天真地問道:“娘,為什麼這兩個姐姐穿得這麼奇怪?”
那婦女看了看她們身穿著的學校短裙製服,不禁感歎地搖了搖頭:“哎,現在全國上下,戰事寥寥,這麼年輕的姑娘家也被逼迫到如此地步,哎……也真是可憐。”說罷,還憐憫地望了他們一眼。
她們兩個可謂是哭笑不得,自己怎麼一下子被別人看得如此落魄?
熙妍楞著,輕輕啜泣起來:“怎麼辦……凡音,我們要怎麼辦?我好害怕,害怕……我們,我們這到底是在哪裏……”
她本是一臉驚慌,但看得熙妍這副可憐模樣,隻好強裝鎮定,勉強地衝她笑道:“沒事沒事的……熙妍姐姐不要哭,凡音妹妹不管什麼時候都會保護你的……”她情不自禁地竟然說起了小時候安慰哭個不停的熙妍的話。
熙妍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擦擦眼角的淚水:“不哭,熙妍姐姐不哭……”
兩個人才勉強地笑了起來。
“熙妍,你在這等等我。我去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拍拍熙妍的肩膀,緩緩地站起身,走向人流中去。
“這位大哥……”她裝做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隨路抓了個人,問道,“小女子與姐姐在路上與父母走散,如今又餓又累地來到這個地方,卻不知道這裏是哪,更不知道回家的路……大哥您好心告訴我,這裏,到底是哪……”
她本來就生的漂亮,再加上這一樣子,哪個人不會心生憐憫?
於是,那大哥聽了她的話,感動地痛哭流涕:“這為姑娘,你別擔心……你一定會找到你的父母的,象你這麼善良可人的姑娘,老天一定會眷顧你的,你放心,就算老天不眷顧你,人民也會眷顧你。就算人民不眷顧你,你大哥我也會眷顧你的……”
她一聽,直翻白眼,說來說句說得真比唐僧還好聽。若自己真的是這樣的處境,說不定就立刻跪下來哭著喊他再生父母了。
可是,說得再好聽也沒說道她要問的點上。
她便非常無奈地繼續擠出幾滴眼淚來:“大哥,麻煩您……”
哪知道那位大哥看了她的幾滴如珍珠般的淚水,頓時覺得心都碎了,於是,擦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打斷了她:“這為姑娘,您的身世真可謂是可歌可泣,感動天地。你大哥我這輩子可是頭一會聽得這麼感動心扉,就為了您這幾滴眼淚,放心吧,老天會保佑你,人民會保佑你,大哥也會保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