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去救一個小偷,誰會救一個該死的人呢。
路人都巴不得他們被打死吧,嗬嗬,多麼可笑!
可是該死的是她,為什麼懲罰要他來承受呢,求求誰,救走他,一切和他無關,求求誰!
最終,他們得救於不久趕來的城管。他們,逃走了。
洛赤著腳,吃力地背著比他高出一個多頭的煜,踉蹌地幾次跌在地上,磕地膝蓋滿是血。
“你別死......我們去醫院......”她已泣不成聲,淚水將前方的道路模糊。
“嗬......”他伏在她瘦小的背上輕笑。
又一次,她跌在地上,煜重重地摔在一旁。洛抽泣著跑到他的麵前,拉起他的手臂環在自己的脖子上,“我們就要到了,你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更像是在安慰自己,她努力著起身,卻又一次摔在地上,“對不起......我做不好......對不起。”看著為自己自責的她,煜想要說什麼,卻沒有一點力氣發出聲音來。隻能這樣望著哭花了妝,睫毛長長垂下的她,手掌,膝蓋破爛不堪的她,那麼努力想要救起他的她,慢慢地,視線開始模糊,直到一片黑暗。
當他睜開眼,已經在醫院的病床上。她靠在他的床沿上,幹淨的臉蛋趴在環繞的手臂上,眼角卻有淚痕。陽光一直灑在她的潔白的肌膚上,她微微抬起頭,睜開眼,烏黑的眼眸望著他:“你醒了,好點了嗎。”她的聲音有些沙啞,怕是昨天哭的吧。
“恩。”他輕應。
頓時,兩人又陷入沉默中。
晚上,煜硬是要出院,洛拗不過他,隻好陪著他出了院。回到倉庫,另洛頗為奇怪的是,沒有一個人來過問。是冷漠嗎,還是他們已經習慣。洛扶他回了房間後,坐在自己房間裏,望著手上的星型對戒發呆。
“就是這個麼?”
洛回過神來,看見煜已經靠在門框上。
他拿過戒指,開玩笑地說:“這麼對破戒指,看來我虧大了。”
“為什麼這樣做?”洛看著已經空了的手心淡淡地說。
“什麼為什麼啊,女人就是問題多。”他不耐煩地玩弄著手裏的對戒。
洛起身,奪過他手裏的一個戒指,套在食指上,在他身旁道:“知道戒指帶在食指上的意思嗎——我不需要任何人保護。”說罷,便出了房間。
煜怔怔地站著,手中的戒指閃著琉璃的光彩。
又是幾天過去,洛閑著無聊,在房裏彈起了吉他,琴聲引來了木子。
“要彈的話,把房門關上,”木子合了門,走進洛的房間“至少不要讓煜聽見。”
“為什麼?”洛停下了彈奏,看著眼前這個木偶一般的女子。
“真的想知道?”木子坐在床沿上,撫著床單。
“恩。”
“那你用什麼和我交換呢?”
“交換?”洛對著這個詭異的女子,有些不解。
“是啊。”
“換什麼?”
“當我的人體模特,我就告訴你。”
人體模特,洛遲疑了一下,答應了。
木子點了根煙,緩緩地吐著煙氣,沙啞的聲音吐出一字一句:“煜是孤兒,你知道嗎?”
“孤兒?”
“是啊,我們五個都是孤兒,來自同一個孤兒院。你是不是一開始見到我們的時候覺得我們像怪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