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教倒是越發無人了。”
“雖是無名小輩,殺你倒是夠的。”
那白衣男子笑著,雙目泛著血絲。看起來有股濃鬱的邪意。
“大人,有埋伏。”袁毅低聲道。
鐵無情皺著眉頭,神情有了一絲凝重。
“你的膽子確實很大!
襲擊朝廷命官,可是死罪。”
“死罪!像我們這樣的人,難道朝廷也能判罰?”
“你的名字?”
男子輕笑,而後笑的越發肆意。
“我的名字叫林千山,白蓮教聖子——林千山。”
“記住你今天的決定,你將為白蓮教帶來滅頂之災!”
“不破不立。浴火重生,未必不可!”
林千山猛然將手中那斥候的首級扔了出去。
一道刀光冷冽,將這首級一分為二。
“大人萬金之軀,不可立於危堂之下。”
袁毅策馬向前,橫刀直立。
“既在江湖,何處不是危堂?
眾兄弟隨我殺將出去。”
鐵無情反手執起鐵爪,當先殺出。
“好,倒有幾分膽識!”
林千山猛然而起,一杆方天畫戟直劈而下。
鐵無情手中鐵爪橫錯格擋。
“聖子動手了?”
“太魯莽了,天幹地支還沒有到位。”
“來不及了,速速動手!”
一群身著黑衣,蒙著麵的人馬迅速殺出。
“大人,西北有缺。”
“走!”
鐵無情反手一記暗標,立時策馬反行。
“大人小心!”
鐵無情心中暗道不好,急忙跳馬脫身。
一道弩箭將鐵無情寶馬釘在了地上。
“兵部軍械。好!好!”
袁毅策馬殺了過來。
鐵無情翻身上馬。
“哪裏走?”
林千山一聲暴喝,手中長弓拉如滿月。
這一箭,勢若流星。
正中鐵無情左臂,穿過左臂,勢頭不減,沒入地麵。
“走!”
鐵無情一行四十六人,如今殺出重圍,不過八人。
“繼續北上,搶過黃河渡。”
一行人馬,人人帶傷,卻一刻也不敢停歇。
這一追一逃,就是兩天兩夜,出了四百裏有餘。
官道上才漸漸有了人煙。
“大人,是否到前方城鎮暫歇。眾兄弟也需些傷藥。”
袁毅麵色蒼白道。
他左肋三處創傷,最深的那道距離心口不過三寸。
鐵無情舔了舔自己那早已幹裂的嘴唇,強壓下心頭的怒火。
“到前方暫歇。未時啟程。”
一行八人進了城鎮,差了一個傷勢最輕的去鎮子裏買藥,其餘人找了一處農居暫歇。
幾人稍微處理了一下傷口,就匆匆啟程。
換了馬匹,幾人一路北上。
有時也能見白蓮教的追兵遠遠吊著,搞得幾人早已疲憊不堪。
“前方六十裏處,是李都頭的地界。
到了那裏,眾兄弟就能停歇片刻了。”
幾日追逃,鐵無情整個人都顯得消瘦了許多。
他向北長望,不知想著什麼。
幾人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些,隻是埋頭疾馳。
九天了,一路上沒有任何支援。
所有州縣的六扇門分部都是空無一人。
一路上,所能依靠的隻有鐵無情自己。
再看不見曾經的淩厲鋒芒,隻有一種沉穩的厚重。
林千山此人弓戟二技著實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