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石桌,幾把石椅。一壺老酒,幾個酒杯。
寒山雨還在等人,這是當年就說好的。隻是時日愈久,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他一定不會忘的。當年他也喜歡燕兒。
寒山雨心中依舊有著難掩的悲傷。
已是午時了,桌上的菜已經涼了。寒山雨依舊相信他會來的。
“等了很久了吧!”一道聲音傳來,他來了。
“不算太久。”寒山雨道。
對方一身黑衣黑袍,滿頭白發。麵容帶著些許的滄桑和疲憊。
他叫白蝠,白色的白,蝙蝠的蝠。他也確實像是一個白毛的大蝙蝠,當他飛起來的時候。
場上一時有些沉寂了下來。
白蝠看著桌上的宋嫂魚,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去熱熱。”寒山雨開口道。
“不用了。”白蝠回的很快。他拿起了手邊的筷子,他的手有些顫抖。
他嚐了一口眼前的魚,閉上了眼睛。“好像燕兒做的一樣。”他說道,聲音有些輕。還帶著些許難以發覺的哽咽。
他睜開眼,看著寒山雨。目光冰冷。
“你為什麼沒死?”他的聲音帶著徹骨的寒冷和殺意。他的目光直視著寒山雨。
寒山雨毫不懷疑他的殺機。
“有些事還沒做完。”寒山雨抿了一口酒。
“什麼事?”
“居山還沒死。”寒山雨淡淡道。
白蝠神色一驚,帶著難掩的驚色。
“你的事什麼時候能辦完?”白蝠問。
“不一定。”寒山雨一笑,笑聲帶著一抹悲苦。
“你應該知道的,對於一個聰明人來說,吃過一次虧,就很難再讓他上當了。”
白蝠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這裏。滿桌酒菜隻動了一口。
寒山雨夾了一口宋嫂魚。
確實是燕兒做出來的味道,帶著濃重的酸味。她總是喜歡酸酸的味道。
寒山雨一笑,帶著難言的溫暖。
“是我對不起你,以後不會了。”
冬季的風雖然寒冷,但總是有些人的心是熱的。寒風吹不動,冰雪掩不住。
“血屠,好久不見了。”居山開口道,就像是真的和一個許久不見的老朋友在說話。
血屠當然不會是他的朋友,沒有人會將自己的朋友關在暗無天日的地牢下十幾年。
血屠嘴唇努動了一下,好像說了什麼。
半晌,一聲沙啞的聲音響起。“屁話真多。”
居山也不生氣,隻是一笑。“你很久沒回家了吧!我送你。”
血屠緩緩抬起了頭,他被緊緊鎖在了這木樁上許久了。或許是幾年,或許是幾十年。這裏除了黑暗什麼都沒有。
他現在很想破口大罵,說上一句“滾你娘的,老子在這待的舒服。”
但是他的嘴閉得很緊。
他不是怕了,他不怕死,不怕流血。不在乎名聲。這樣一個人是不會怕的。
但是他有一個女兒,而且他已很久沒有見到她了。她想再看看他的女兒。
“你到底要我做什麼?”他問
居山笑了,笑的很溫煦。
“一些小事,你會辦的很好的。”居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