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心不在焉地將剩菜封上保鮮膜，塞進冰箱裏。裏雪將要洗的盤子放進洗碗機，見他魂不守舍的樣子很不對勁，皺起眉問：“從剛才你就是那副模樣，好像是因為看了我的手機吧？你看到了什麼內容？”
“啊，沒什麼啊。”蘇沐下意識地說。
裏雪不放心地打量著他，“是嗎？我以為你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才會變成這種樣子。”
“不該看的東西？你的手機裏？”
蘇沐的反問立即遭到了裏雪白眼，“什麼我的手機裏，我手機裏才沒有那種東西。”
所以說到底是什麼東西？
蘇沐很想問問，但看著裏雪隨時會發怒的樣子，還是之後再說吧。
“我有些事想找卡，你能獨自回去嗎？”蘇沐決定先搞清楚照片的事。
“當然可以回去，這裏又不是什麼迷宮。”裏雪嘟囔著，朝蘇沐伸出手，“不過，手機總可以給我了吧？”
蘇沐一猶豫，還是把手機還了回去，他和卡能找到更直接的溝通方式。
裏雪接過手機，找了找蘇沐有可能打開的頁麵，然而無論是瀏覽器還是文件，都沒有任何痕跡。
“你是不是清除了記錄？這麼謹慎的事，肯定是不想讓我知道吧。”
“沒有這回事，肯定是因為你腦洞開太大了。”蘇沐說道。
“一看就是在說謊。”裏雪眯起眼，“你不會又在做危險的事吧？”
蘇沐隻能裝傻，“我有你們當後援，怎麼可能會有危險？”
裏雪還是半信半疑。
“好了，我送你出去吧。”蘇沐一伸手，做出邀請的姿勢。
裏雪看了他一眼，最終走了出去。
沉默地下了樓梯，裏雪停下來，“不用送了，你去找卡吧，大門就在那兒，我走出去就行了。”
蘇沐點點頭。
裏雪便朝大門走去。
蘇沐對著地上一灘殘餘的水看了一會兒，接著走上了二樓，到了房間前，蘇沐敲門進去。
“是要走了嗎？天色還早呢。”杜蘭對蘇沐說道。
“怕會給你們添麻煩，就先走了。”蘇沐看了看卡，有杜蘭在，他和卡的溝通就成了問題，而且杜蘭摘了卡的眼罩，看起來鬱鬱寡歡地靠在沙發上，沒有想要告知蘇沐真相的意思。
蘇沐看到了擱在桌上的碗，“對了，碗筷已經放進了洗碗機，剩下的都放進去就能洗了。”
“好的，我去吧。”
杜蘭拿起碗筷朝廚房走去。
蘇沐就這樣得到了和卡相處的機會，卡沒有戴眼罩，蘇沐也沒有手機，蘇沐隻能通過語言解決問題。
“卡，你給我發的照片是怎麼回事？”
卡迷糊著眼著窩在沙發裏，什麼話也沒說。
這是意料中事。
“如果你確認他們是同一個人，就眨左眼，怎麼樣？”蘇沐循循善誘，手卻握成了拳。
他沒有認錯，卡發給他的照片裏的人雖然是黑發，但他的樣子卻和京華臨也出奇得像。
“卡？”
蘇沐遲遲沒有看到卡有所動作，不由得又問了一遍。
卡終於動了一下，卻是幹脆閉上了眼，頭也歪到一邊，來了一個眼不見為淨。
“卡，你到底想說什麼？”蘇沐解讀不出卡的意思，“我這麼笨如果你不直接表示的話，我不可能知道你在想什麼。”
“怎麼了嗎？”杜蘭走進來問。
蘇沐錯過了時機，隻能對杜蘭說沒什麼，“卡果然不喜歡說話。”
“的確如此。”杜蘭對此也很無奈，“卡一天能說上一句話就很不錯了，不過大多數時候都是嗯和啊，完全連不成句子呢。”
杜蘭走到卡麵前，扶正了他歪歪扭扭的身子，“比起這個世界，虛擬的世界對他來說更有魅力，他和我們所有人都不一樣，也許隻有在網絡中，我們才能真正理解他。”
“是這樣啊，那就不打擾了。”蘇沐對他們告別。
“謝謝你們幫忙打掃，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