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牡丹讓郎中去一旁開藥去了,呂純陽就像山中不見了老虎的猴子,立馬張牙舞爪起來。“你們可別得寸進尺,弄壞了我的馬車還沒找你們算賬呢!我警告你們,千萬別在我娘子麵前說什麼不好聽的話,聽見沒有?!”
鴻烈和我看看他,再互相看看,權當沒看見,一齊看向正轉回來的白牡丹。
“你說什麼呢?”她直走向呂純陽,一臉的狐疑。
“沒,沒,我能說什麼?我這不是安慰他們,讓他們在家裏多住幾天,把傷養好了再走不是。娘子,你怎麼能誤解我的好心呢?”那一臉的溜須拍馬,跟之前的惡霸模樣倒真是相得益彰。
白牡丹瞥了他一眼,一臉不屑。“就你?我可不相信你。明月,你一直說傷的不重,人家大夫都說了傷的很重,就別跟我客氣了啊!先在這兒住下來,起碼等傷好了再走!”
“這——”我故意裝出不好意思來,抬頭看向鴻烈。他領會我的意思,思慮了一會兒才說:“我們事情也而不是很急,就先把傷養好再走吧!”
“好好好,就聽鴻烈公子的吧明月!在這裏好好待著,不嫌棄的話,和我們做個朋友,有事來江南,我們一定為你麼接風洗塵!”她不再等我開口,轉身囑咐下人準備三間房。
我連忙拉住她的衣袖,歉意說道:“打擾已實屬不該,準備兩間房就行了,我和星兒一起睡。”
她將手放在我的手背上,溫和笑道:“你背上傷了,兩個人睡一起不大好,容易碰著傷口。就聽我的啊,好好歇著!”
我笑笑,當答應了,這麼熱情的人,還真是頭一回碰見。以前出現在我生命裏的人,性格各異,都很有特色,卻都少了份人情味,少了份煙火味。白牡丹的做派,換人間的規矩來說,是十足的規規矩矩、不錯分毫。
所以這才是為什麼這樣的人能得到人們的誇讚的原因吧!誰人不想得到旁人熱情的招待?誰人會想得到他人的白眼相待?
人間的,煙火味。
高嶺之花,固然美豔不可方物,卻伴隨著孤獨,寂寞,危險,高不可攀。冷,實實在在的冷,反而不如山腳下帶著撲鼻的泥土味的一叢叢的野花,有著人間的溫暖,有著簡樸而平實的願景。
如果,呂純陽看上白牡丹,是衝著這一點,他倒真是個有福氣的人。
可是,我帶著悲天憫人的眼神看向呂純陽,他遇上這我們,遇上這一次難解的危機,是沒法好好的享受完這一世的,人間煙火味了。
心裏又默默地說了句對不起,雖然我們還什麼都沒幹。
要按人間的善惡來劃分,我們是不是已經做了很多大惡大奸之事了?不由得暗暗詛咒了一句,為什麼要讓我們來做這種得罪人不討好的事情?!
但是天還是照常藍,雲還是照常白,水還是照常清,我略帶不滿地看向無極海的方向,那裏的他們,是不是還很悠閑地喝著九門汀的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