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我是不是該裝作傷重的模樣,一瘸一拐地上前配合鴻烈?還在想著,鴻烈就已經回過身來,右手攀上我的肩頭,把我拉了過去。
這意思很明顯,我就是被傷的那個。為了給他圓這個說法,我特意裝出副虛弱的樣子往他肩頭靠了靠。
他身體突然怔住,然後才慢慢地放鬆下來,右手緊了緊。
我低下頭,我好像很懷念,懷念他的溫暖。
那個男人,一臉不相信,瞬間變了陣營,和前一刻還被他狠罵著的馬車夫組成一隊。他揮舞著那把很是不合時宜不合場合的大蒲扇,就差沒噴出口水來。“你們騙人也不是這樣騙的!這位姑娘哪裏看得出來是受了傷的,大家夥看看,這哪裏有受傷了?!”
我傷在後背,這自然沒辦法在大街上證明給人看的。鴻烈又是一腳下去,馬車整個就開始散架。
那個男人臉色變了三變,嘴角抽搐,滿臉寫著難以置信,搖著蒲扇的右手不住地顫抖。
“你賠我的馬車!”他這聲尖叫,嚇起了滿樹的烏鴉,‘呀呀’地飛出一大群。我低著頭,已經徹底不知道該說這個男人什麼好了,怎麼偏生就是他?
賠他?還沒那麼好的事情!我們的經費也是有限的好不好?!
正糾纏不下,一個婦人嫋嫋地走過來,身後跟著一個小丫鬟。她還沒走過來嘴角便帶著笑,看起來甚是溫和。
隻見她慢慢地走到那個男人身旁,還什麼都沒說呢,那個男子立即便換了副討好的笑臉。
“娘子,你怎麼來了?”
婦人瞪了他一眼,沒有理他,反倒是走到我們麵前,十分規矩地行了個禮,臉上帶著歉意。
“二位,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家那口子一直都是這幅樣子,我代他給你們賠個不是,還望二位見諒!這位姑娘是被我們家車夫撞傷了吧?來來,到我家去,我去請大夫給你瞧瞧。”她這番說辭倒是十分體貼,不禁對她多了分好感。
“不必——”鴻烈正說著被我給打斷。“那就多謝夫人了,明月打擾了!”我們要接近這個男人,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
鴻烈很快明白過來,也跟著點點頭。“討擾了!”
“不客氣不客氣,二位,哦不,三位!三位來就是我們呂家的客人,快請快請!”她一邊招呼著我們,一邊吩咐身邊的小丫鬟去請大夫。
一直也沒理身旁那個裝出可憐兮兮模樣的男子。
我們在她的招呼下往前走了會兒,她這才想起什麼似的,轉過頭衝後麵吼了兩句。
“呂純陽!你還死那兒幹嘛?!回家!不嫌丟人啊?!”
星兒很興奮地抓了抓我的手,一臉笑容地對我說:“姐姐,那個叔叔被吼得像隻喪氣的狗狗!”我掰回他看熱鬧的臉,一臉嚴肅地教育他。
“星兒,不能這麼沒禮貌知道嗎?”
他‘哦’了一句,還是偏過頭去看。我無奈地看了看他,也轉過去看了看,別說,還真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