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這麼一塊笨石頭,我要來何用?!賭氣似的將石頭扔到被子上,看著發了很久的呆,再一次伸手拿了回來,塞進了衣襟的夾縫裏。
夜涼如水,我的心裏卻久久難以平靜。總是想起高陽淡笑的臉,覺得她好像不曾逝去,一直活在某個地方,沒有那些所謂的責任,更沒有遇見過藍采和。
如果真的像她的皇弟所說,是為了一個心安,那可能去世前的高陽,真的獲得了她最想要的。
待終於平靜下來,我又被一股熟悉的感覺包圍,頭開始發痛,最近這頭痛的毛病是越發地發作厲害了。
但同時,其間有些什麼異樣的情緒,似乎在茂盛地生長,根本不受控製。
終於還是沉沉地睡了過去,這樣,也好。
身體還是僵硬著,動彈不了,意識卻先一步清醒過來。我能感覺到自己此時正躺在被子裏,想睜開眼睛,但是眼皮很重,索性作罷。
隻不過,門窗都是掩著的,屋子裏,還有人!
等感官慢慢恢複工作,我便知道,屋子裏不是別人,隻能是鴻烈。
他的呼吸很平靜,好像就坐在床邊,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剛想睜開眼睛,卻突然聽見他開口說話,便馬上閉緊了眼睛。
我聽見他說:“明月,我該怎麼辦?我以為便是你不記得了,我一直待在你身邊,你總有一天會明白。可是你,明明有記憶,怎麼就會變成這樣!?為什麼,要躲著我?”
腦子裏一下懵住了,我也想知道為什麼,為什麼……
“我一直在你身邊,可我覺得我們離得很遠,遠得像是,隔了遠山,隔了重洋,隔了人世……”
滿室的寂靜。
我更加不好醒過來,隻好裝睡到底。
就在我努力平複,裝睡裝的心跳的越來越快的時候,聽見星兒的聲音,瞬間就像得救的感覺。在心裏默默地感謝了一番。
聽腳步聲,大概是他和南魚一起進來了。
“明月最近怎麼這麼頻繁地昏睡過去,這一次,都過了這麼久也不見醒來,到底是怎麼了?”這是南魚在問鴻烈。
我以為按他的性子是斷不會回答南魚的,卻沒想到很快聽到他說:“我也不知道。”聲音裏滿滿的倦意,倒是把我嚇一跳,這本不該,是鴻烈。
感到星兒小小的暖暖的小手捉住了我的手,然後便聽見他說:“姐姐,你快醒過來啊!你不要星兒了嗎?”
怎麼辦?還要裝下去嗎?
算了吧,讓人擔心也不是件什麼好事。我反手握住星兒的手,一股暖意襲來,便睜眼坐了起來。
鴻烈有些驚訝地看向我,我不好說什麼,隻好報以微微一笑。
“醒來便好!”南魚依舊笑意吟吟的模樣,我竟以為很久不見了。
月黑風高夜,大都就是我們行動的好時候。
“皇宮?”
“恩。”
然後便是兩道黑影“刷刷”地奔向了皇宮。
不要問我們為什麼去的是皇宮,而不是他曹景休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