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采和棋藝不精,請國舅大人告知陛下另請高明!”
“藍公子說笑了,眾人都知道這長安城,六博棋中的高手,那非你藍采和莫屬。還望藍公子不要再推辭了。”
“我——”藍采和大概還想拒絕,卻在看見四周圍過來的一群佩刀的護衛時笑了。“陛下還真看得起我藍采和!如此說來,我若不去,豈不是辜負了大人和陛下的一番美意?!”
“藍公子能這麼想自然是再好不過了!”那人笑了起來,對著藍采和做了個請的動作,同時用眼神示意那些護衛在兩邊站成兩排,正好形成一個通道。一個不得不走的通道。
待這一大幫子人走後,大廳就顯得有些空空蕩蕩的了。那些原先在客棧裏麵的客人,又開始說起話來,說的無非就是那些宮闈舊事。
我和鴻烈隱了身,一路隨行。
這國舅大人說的,並非謊言。宮中確實為迎接北漠使臣,擺開了一場宴席。也確實有一位前來挑釁的六博棋高手。
那人穿的是北漠的民族服裝,頭上紮著彩色的麻繩,但很明顯地看得出來,是關中人士。此時他正悠然坐於大殿正中,麵前擺著一副棋盤。
藍采和進殿後,卻並沒有看向任何人,也沒有向坐在上方的皇帝下跪行禮。這一舉動,倒是沒有惹怒皇帝,他了然般笑了笑,而後解釋了一番,大抵上和國舅大人在客棧說的差不多。
藍采和沒有說話,他隻是徑直走到那個棋盤的對座,麵無表情地坐下。看樣子,是準備應戰了!
那個所謂的北漠的六博棋高手卻沒有立馬就“開戰”,而是站了起來,對著上方的皇帝,行了一個北漠的抱手禮。
“皇帝陛下,這六博棋算起來也是賭術的一種,這賭嘛,沒了賭注未免索然無味。不知皇帝陛下,可願和小人我賭這一場?!”
“不知你想賭什麼?”說話的卻是那位國舅大人。
“這樣吧,我索查若是輸了,北漠自願將祁山以北的那木草場貢獻出來,給陛下您用來培練騎兵。陛下您覺得如何?”
“這賭注倒是豐厚!不知索查大人這麼豐厚的賭注,想換的,又是什麼?”說話的還是那位國舅大人。
“哈哈哈——實不相瞞,我北漠索倫王子,一直仰慕貴朝的高陽長公主。此次我朝使臣前來,正有向陛下提親之意,還望陛下成全!”
年輕的皇帝並沒有立馬回答,隻是一下一下地用食指扣著龍椅的扶手,發出清脆的聲響。
索查前進兩步,把聲音進一步放大。“索查若是輸了,那木草場歸陛下所有。若是贏了,望陛下憐憫天下蒼生,派高陽長公主和親北漠!”
見皇帝一直沉著臉不說話,國舅大人再次開口道:“長公主體弱多病,怕是受不得北漠冷幹的氣候。”
“如果曹大人擔心的是這個,那就不必憂慮了。”索查轉身麵對著國舅大人,臉上洋溢著一派誌在必得的笑容。“我們索倫王子早就考慮到這一點,隻要陛下點頭同意,我們北漠自會立馬動工建造一座完全仿長安的漠中花園,保證長公主到了那兒不會水土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