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裏早早地便閉了門,我們喝了些熱湯,便欲上樓,卻聽得門“咿呀”一聲響。
餘光裏,看著是一個穿著樸素的女子,雖然隻是一瞥,卻也能看出來,價值不菲的衣料和,大家閨秀的風範。
這種天氣的話,大家閨秀,應該是在家裏,捧著個小火爐喝喝茶,繡繡花吧?她獨身一人來這客棧作甚?
我正覺無聊,幹脆停下腳步,趴在欄杆上,看她要做什麼。
隻見她輕輕地喚了小二前去,問道:“小二哥,今日那藍采和是不是來過這兒?”
那店小二瞅了她兩眼,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故意壓低聲音湊上前去說:“這位姑娘消息可真通靈。不錯!白日裏,那藍采和確實來過,姑娘若是要請他,今兒在我這兒住下,明日定能見到他。”
這小二大概以為這姑娘又是哪家小姐派來請藍采和的,平時也時有這事發生。藍采和雖破衣爛衫,那長相卻是叫多少華服錦衣的少爺公子都比不上的。
深閨裏的小姐,平日見的詩句,多有出自那藍采和之手,又聽聞那是一翩翩少年郎,未免春心萌動。
這其間,追求最熱烈的,大概是江家二小姐。
幾乎藍采和出現的地方,第二日便有她江二小姐的身影。
隻是這落花有意,流水卻無情。
藍采和待人爽朗大方,卻獨獨對皇家、官家中人,不理不睬,甚至可以說是異常的冷淡。
而這江二小姐的爹,偏偏是那當朝堂堂的二品尚書。
這位難不成是江小姐派來偵探“敵情”的?看起來並不像,這位通身的氣派,說是個官宦小姐都不大相稱。
聽完小二的話,女子溫婉一笑,輕聲應道:“那就幫我備間上房吧,再來點吃的,隨便什麼都行。”
“好嘞!姑娘您稍等,馬上就來!”
女子輕笑一聲,看向門口的位置,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地冷卻下來,換上了一片迷茫。
倒是個有趣的人!
我見她沒了動作,隻是坐在那兒淺斟,便收回了視線,轉了身回去。
一夜安穩。
第二日一大早便起了,我沒有驚動辰星,讓他繼續睡著。自己卻是早早地兒便在二樓尋了個位置坐了下來,總覺得會有什麼事發生。
不多時,南魚和鴻烈便在我旁邊也坐了下來。他們神色如常,好像隻是出來吃個早飯。更為奇怪的,是鴻烈。
按理來講,他應該考慮考慮我們接下來的動作,而不是和我跟南魚一樣準備看好戲。
“鴻烈,可有想出辦法?”
“並沒有。”
“那何以這般悠閑?”
“你不也一樣?”他總算是看了我一眼,但也隻是看了一眼,繼續悠哉地說道:“我想你是覺得按照天界紀年法,人間還有不短的時日,可以慢慢等著。”
“看來你我二人,總算有了點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