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他的頭上又被我敲了一下。“你說誰是婦人?!”
“啊,我說錯了,說錯了,你不是婦人。”
他抱著壇子躲到一邊:“你當然不是婦人,哪有這麼剽悍的婦人,你分明就是個漢子!”
“鴻烈,我要滅了你!”
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這麼厚臉皮,日子久後,我突然發現他可能是和葛天在一起待久了。
我們打打鬧鬧了挺久,也不需要吃飯,累了就直接睡了,絲毫沒有意識到他二人徹夜未歸,雖然我們都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
多年後,我學會了整日整日地飲酒,那種一醉解千愁的滋味,真的很不錯。
雖然我並不明白我的愁緒來自哪裏。
我總覺得心裏堵得慌,有些什麼東西,好像很重要,是我不想忘記的,但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下意識裏,我覺得我不願忘記,每每想到這些都頭痛欲裂,心裏好像被塞得滿滿的,又好像空了一塊。
自那之後,葛天、軒轅、鴻烈和我時不時地出來遊山玩水一番,就像人間那些把酒言歡的朋友。
現在回想起來,那可能是我一生中活的最肆無忌憚、明媚歡欣的時光了。軒轅上位後的第五年,我收到女媧大神的命令:速成!
我很不舍得我們在一起“廝混”的日子,但大神的命令卻也不得不執行,當夜便找到軒轅打算坦白。
他正坐在庭院裏,像是對著不甚明朗的月亮,賞月。
待見他轉身,我發現他可能不是在賞月,因為轉過身來的他並沒有看見我,而是拿著樽不停地灌酒。
確實是灌。
“好啊,竟然躲起來吃獨食。”
他見我出現,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驚詫,反倒是微微地苦笑了一番。
“怎麼了,幹嘛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記憶行進到這裏,我回想起那個遙遠的自己,如果知道自己現在就是這麼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會作何感想?
軒轅突然異常嚴肅地對著我開口道:“明月,你有沒有喜歡過一個人?”
“有啊!”他好像來了點興趣:“是誰?是我認識的人嗎?”
我用手托著腮,一本正經地說:“有很多啊,比如葛天、鴻烈、送我草蚱蜢的長生、教我做香包的香草……當然還有你啦!”
“明月,我說的不是這種喜歡。”“還有別的喜歡嗎?”
他歎了口氣:“罷了,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
想來那時的自己好奇心頗為強盛,用了一個時辰磨著他告訴我實情,完全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並不在此。
也許是我的軟磨硬泡起了作用,也許軒轅是真的需要找個人來傾訴,。他問我:“明月,如果你愛上了一個不該愛上的人,會怎麼辦?”
我百思不得其解:“什麼叫不該愛上的人?你說話怎麼這麼奇怪?”
他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無奈的說:“就是人們認為你不該愛上的人,而且你們不可能在一起。”
“人們憑什麼決定我要愛上誰,那難道不是我自己的事情嗎?為什麼你不能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是因為她不喜歡你嗎?”
軒轅的眼裏突然閃現出一絲光芒,他有些激動地喃喃自語:“不,他也喜歡我。對啊,我們彼此喜歡,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站起身,軒轅衝過來抱了我一下,“謝謝你明月,謝謝,我懂了。”然後就一下跑沒影了,留我一句“我還有事呢”在風中蕭瑟。
他懂了,他到底懂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