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陌生的女子也隻是沉默不語,程錦也不見著急,“還是,秦暉的人?”
程錦直呼當今陛下的名字,讓那女子的眼中閃過一抹別的什麼神色,程錦見此,又是一問,“還是?秦氏秘人?”
說到秦氏秘人這個集體的稱呼,陌生女子下意識猛地抬頭看向程錦,程錦見此,勾了勾唇,“看來就是了,秦氏秘人?秘人是麼?容爭山的火藥,是你們下的手,是你們轉移?”
那女子神色寡淡,“既然已經在程穀主的手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程錦唇角勾了勾,“我不會殺你,但是……秦氏秘人,我一個不會放過!”
程錦的聲音太過平靜卻也太過篤定,篤定到似乎如今那僅存於世隻孝敬秦氏族長的神秘之人,已經在她掌中,任她處置一般,可是……秘人之所以成為秘人,便是行蹤不定,神秘至極……
所以陌生女子依舊選擇了沉默不應。
程錦唇邊劃過一抹冷笑,看了一眼那女子,轉身離去,而她的聲音也在轉身的時候,傳入了那陌生女子的眼眸之中,“聽說秦氏秘人忠心耿耿,而你,必將成為秦氏秘人覆沒的開始!”
陌生女子的瞳孔猛地一縮,程錦的身影卻是已經出現消失在了營帳之外。
---
四路軍主帥遇難於雪山,這個消息,在經過了一段時日之後,已經傳到盛州府秦暉的禦案之上,秦暉拿著楚睿在雪山遇難的情報看了許久,心中不知在想著什麼,禦書房裏也是靜悄悄地一片,良久之後,對著空曠的禦書房,秦暉閉了閉眼睛,眼中不知是升起一抹失落還是一種類似於淺淡地茫然地情緒,開口道,“著望山侯入宮一趟。”
“是……”沉穩的聲音不知從何時顯示出來,禦書房又恢複了平靜,關於兵馬大元帥遇難的事情被秦暉隨意放在了一堆已經閱覽過的折子中,很快被另一本折子覆蓋住了。
唐月遲遲沒有收到消息,為了隱瞞,更是為了避嫌,當初送年禮過去的那個使者,與她之間,是再也沒有關係了的,因此,如今外邊情形究竟如何了,她也不知,這一日,幾個宮妃正在皇後的長春宮之中飲茶,無意之中,不知是講到了什麼地方,淑妃突然輕輕歎了一口氣,“我們尚且還能在此處賞著春景,就不知,那清樂郡主,該當如何了。”
唐月聽此,眼中劃過一抹異色,“淑妃這話是何意?”
淑妃輕輕搖頭,“皇後還不知道麼?”
其他人聽了,也是神色微微凝住,畢竟,清樂郡主,隨夫出征的兵馬大元帥的夫人,藥王穀的穀主,怎麼的也會引起更多一些的關注,尤其是在女子之中,因此,眾人不免開口,“這是怎麼了麼?清樂是如何了?”
淑妃見著眾人該是都不知道的樣子,隻道,“如今外邊都已經傳遍了,隻差咱們身在宮中,不知外邊的事情,兵馬大元帥在雪山遇難,早也被判定生死,隻是……清樂郡主一介女子……”
說著還歎了一口氣,不知是遺憾,還是可惜,還是純屬因為這件事情,心中升起一些微妙的情緒,隻是,唐月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原本握著茶杯地手卻是一劃,一隻上好的玉質茶杯,就這般碎裂在地上,綻開一抹淒豔的花。
這個動作驚動了一幫坐在皇後下首的宮妃,淑妃見此,有些不敢確定的開口,“皇後……”
宮女已經趕忙上前,唐月反應過來,眾人隻見她臉色慘白,開口的聲音不確定,“清樂……”
淑妃見此,趕忙往前跪下一步,“皇後娘娘,臣妾多嘴。”
眾人以為她是因為聽到程錦的消息而引發了這等情緒,畢竟,皇後當初過年的時候可是親自為清樂郡主準備了一份年禮。
唐月很快收拾了自己的情緒,“後宮不得議論前朝政事,下次可不要再犯了。”
“是……”
“好了,本宮今日乏了……”
眾人馬上領會過來,紛紛告退,待到這寢宮之中隻剩下唐月的時候,唐月趕忙抓住身旁一直跟著自己的心腹宮女,“雪山那邊的事情?”
宮女趕忙安撫唐月,“娘娘不必著急,奴婢這就著人出去打聽消息。”
可是唐月雙手卻是止不住地顫抖……
她的消息終究是遲了麼?
且不說盛州府此時此刻地情況當時如何的,雪山那邊地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久,西涼那邊,自然已經得到了關於楚睿在雪山遇難的事情,拓跋烈身處與大晟的軍營隔著一個寬廣的黃土荒漠的廣大區域的另一頭,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首先產生的情緒竟然是不確定,“楚睿……真的葬身在雪山之中?”
來人肯定地點頭,“據聞如今大晟軍營之中,軍事大權已經被蕭力掌控,軍中的將士雖是不發喪,可經過我們暗中查探,的確如此,另外,還有……雪山那邊的確是發生了狀況。”
拓跋烈眼中劃過一抹暗沉,盯著手中的消息看了許久,而後方才幽幽歎道,“可本王不相信,楚睿就如此輕易死了?”
來人又將所知的雪山那邊的情況說了一遍給拓跋烈聽,拓跋烈眼眸微眯,“火器?”
“是,火器,王爺,此事,是否可能會與北齊那邊有關?”
拓跋烈聽著,沉吟良久,“北齊的確有可能會報複楚睿,可如今北齊已經是輕弩之末都算不上,趙鑄也在大晟北方死死厄住北齊,北齊若是想要大規模如此,恐怕還不夠。”
來人聽著,眼中突然劃過一抹異樣的神色,“既然不是北齊,那麼,大晟是否會將這筆賬轉移到我們西涼身上?王爺,大晟恐會舉兵之力反抗。”
拓跋烈神色一凜,隻是想起如今的這個狀況,又搖了搖頭,緩緩道,“楚睿已經出事了十日之久半月之多,大晟那邊卻是對我們西涼沒有別的行動,隻能說明兩個問題,要麼楚睿沒有出事,要麼,他們本身知道是誰下的手。”
“這……王爺?”
拓跋烈隻擺了擺手,眸中似乎在凝思著什麼,隻聽得來人又彙報道,“王子,王上這幾日,一直在找貴妃娘娘,貴妃卻是得了天疾,不能出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