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武國十八年,冬。
秋風過去,西雪又來。天地間素芒一片,才晴了一會兒,又是漫天飛舞著大雪。俯瞰整個北武國,被整片雪絨絨的雪毯給掩埋。跨過雲山之巔,越過茫茫草原,渡過蒼莽大河,在北武國的一個小村莊裏,炊煙從座座房子裏煙衝裏冒出。
一名兒童飛快從村莊裏跑了出來,手持弓箭,頭戴鬥笠,多餘的衣裳被紮的嚴嚴實實,儼然一副獵人打扮。
他叫趙飛,今年不過九歲。今天要趁著大雪去雪地捕捉些山雞之類的野貨來給久病的爺爺補下身子。平日的野貨並不好捕,這事也要看運氣,有時候進山一天也無所收獲,反之就是進山不多大會兒,獵物多多。
趙飛,將懷裏的帶來的糧食撒上,熟練的在周圍布置好陷阱,又趕去下個地點布置陷阱。
秋日過後,一片萬物蕭瑟之像,野粟等能食之物早已爛去,加之近幾日又是大雪覆蓋,山中獵物定會出來覓食,收獲定會比往日之豐。趙飛這樣想著,手裏動作卻絲毫不減,麻利的布置好又一個陷阱,又從分別向著幾處再去布置幾道陷阱,網撒得多點才能收獲更多。這是趙飛從漁夫那裏了解的道理,然而事實也正是如此。
趙飛卻從未讀過書,能識得的字卻是很少,但是道理卻是懂得一大堆,自小與同齡人比起,卻是像個小大人一般。這倒不是趙飛想如此,隻因從記事起便與爺爺相依為命,卻未見過父親和母親。
趙飛時常不甘,為何有別人都有父母相依,視其為掌上明珠,而自己卻要與之同齡人承受著不相途徑的生活……
但是懊惱和責怪也隻是在心裏持續一段時間,就沒有在產生了。他發誓所要的便是要與爺爺一起過上好的生活,爺爺已經病了,趙飛隻是想爺爺能夠好起來,還記得小時候爺爺從田間采來桑果,給自己吃,怕太陽曬著了,邊用周圍厥草做個簡易的帽子供自己遮陽……
這一幕幕始終縈繞在趙飛心頭,回想自己心愛的爺爺承受病痛之苦,心中卻是無比難受。
“吼”
一聲嘶吼從林子裏傳來,震下樹上的無數積雪。
趙飛一聽,飛快趕往聲音傳之地,從聲音來判斷似乎是一頭野豬落入了自己所設的陷阱之中。
走進一看,竟然是一頭熊和野豬同時落入陷阱之中,而自己放在陷阱上的果子已經同時落入陷阱之中,準確來說是果核,果子已經被吃完了。
趙飛欣喜不已,望著這兩個大家夥,若是拿到市麵上還能賣個好價錢,這樣就可以帶爺爺去看病了。剛想揚起手中鋼叉將到手的兩隻將獵物殺死,誰料此時,一道飛快的黑影直立立的插在趙飛麵前。
趙飛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把比自己還要高大的鋼叉亮晃晃·的插在自己麵前。一絲冷汗·從額間滑落,還不及後怕,一陣穩重踏實,健步如飛的腳步聲響起,一個五大三粗的人走了過來。
“是二虎!”趙飛從心裏叫出來了這個名字。
二虎是村子的獵戶,他爹是村長,仗著有親戚是鄉裏的鄉官,山高皇帝遠。平時魚肉百姓,平日裏百姓受欺負,頂多被他家多沾一點地,或者誰家的收成要他家的收成要收取一成,若是豐收年還好,還要交給國家交糧食五成,這一下就是就要去掉自己的六成糧食,剩下自己的四成糧食也不過是剛好度過。
也並未作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所以平日裏村裏的百姓也就對這位村長百般忍讓,也就過去了。
二虎咬下一口手裏的雞腿,對著趙飛道:“這是我家裏山,這裏一切都是我家的!你明白了嗎?”
趙飛捏著拳頭,強忍著心裏的怒火,若是剛剛這一鋼叉誤偏了的話,恐怕自己還真是卻見閻王爺了吧!對方竟視對自己生命如無物,這種感覺真的很不是滋味。
對麵而且還是個十五六歲的壯實小夥子,輪體力和年齡,趙飛怎麼瞧著自己也不是對方的對手,也無可奈何。平日對自己的諸多般欺負也得忍著,這次……還得忍著,趙飛咬了咬牙,在巨大的實力差距之下怎麼也不會去雞蛋去碰石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