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李路,從李路的表情中他看到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他預感到,李路根本不是陸蔭的表妹,而陸蔭也不是李路的表哥!
他相信陸蔭是校資的孫子,但他不相信李路與他們有親戚關係!
明清看著李路紅腫的雙眼,擔心地看著李爸爸問:“李叔叔生病了?”
他這一問,李路與李爸爸臉色馬上黯然傷感,李路不想在明清麵前表露過於傷心,她擠出一絲笑容,說:“我爸剛來東臨市,身子不舒服我帶他來看看。”
明清點點頭,說:“我跟你們一起走吧。”
李路扶著爸爸走在前頭,明清跟在後頭,默默地看著李路的背影,才一個假期不見,她瘦了好多。他隻知道,她每年署假都在甜蜜果子屋打工,不會太辛苦的,可她還是瘦了。明清心疼她累,他知道打工的累,可又幫不上忙。
突然,李爸爸猛烈咳嗽,他感到身子無力,無法再向前走,咳一陣後,突然倒下,李路嚇得慌亂,扶住他:“爸,你感到怎樣?”
明清也嚇得忙上前扶住李爸爸,還沒等他擔心地開口問,李爸爸感到五髒六腑一抽,吐出一團血,濺在路邊。
“爸!爸!”看此,李路嚇得忙叫喊,明清把他抱起,緊張地說:“快回頭,進醫院!”
明清抱起李爸爸就向醫院跑去,這時李爸爸已經暈厥過去,李路嚇得跟在後麵,眼淚控製不住的往下流。
爸,你千萬不能有事啊,你還要享你女兒的福呢!
老天,求你別帶他走,讓他多活幾年也好,不要對他那麼殘忍!
李路邊走邊在心裏祈禱著。
醫院走廊內,李路與明清並肩坐在椅子上,雖然今天看病的人不少,在他們眼前來來的人很多,可李路感到這裏陰深深的,心裏涼凜凜的。
明清握過她的手,安慰她說:“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明清的安慰已經起不了作用,有沒有事,李路心裏已經知道,患癌了,她爸患了癌症,她隻求醫生可以把附在她爸身上的病魔趕走!
“別擔心。”明清握著李路的手感到她在顫抖,明清心痛,隻有叫她不用擔心,卻幫不上忙。他多少想像電視劇裏麵的男人一樣,摟著哭泣的她,深情,誓言地說:“沒事,不用擔心,我有在就不會讓你有事的。”
可是不行,他說不出這種話了,所以他隻有握住她的手,簡單地安慰她。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敢握她的手,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為什麼那麼虛弱,會讓他握住她的手。
這時,醫生從病房走出,李路忙走過去,緊張地問:“醫生,我爸他怎麼樣了?”
剛才看到他暈迷的樣子,李路真的以為……以為……剛才他真的像死了一樣。
醫生摘下白色口罩,憂心沉色,說:“我本來不建議他住院的,但現在的情況,他需要住院。”
“隻要能治好他,住院沒問題。”明清怕李路會拒絕住院,明清忙回答,他剛才還拿了一點工資,應該夠今天住院的了。
“已經是晚期了,我也無能為力。如果想把他治好,送去美國,我可以幫你聯係那邊的專科醫生,那邊機器先進,醫術好,到那邊去可能還有一絲希望,就是動手術。”醫生也不敢確定,所以說:“如果早點,早期的話可能還有把握,但這個時候了,很多醫生都不敢治。”
李路哭了,她哪有那麼多錢送她爸爸去美國治?再說,連醫生都說這個時候就算去了也沒有機會治好。
明清聽得一頭糊水,什麼中期晚期的,治好不治好的?醫生能不能講得明白一點?
“醫生,這到底怎麼回事?”明清迷惑不解地問醫生。
“病人是肺癌晚期,已是晚晚期。”醫生不敢直說,隻能用晚晚期來說明,活在世上的日子不多了,隨時都會離開他們的。
“癌症晚期?!”明清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驚恐地看著李路,她滿臉掛滿淚水,已不知道怎樣去回應醫生的話,她小聲地說:“謝謝你醫生, 我可以進去看我爸了嗎?”
醫生點點頭:“可以,你要他住院嗎?去辦住院手續。”
“我去,我去辦!”明清看著李路:“你進去看李叔叔,我去交費辦手續。”
明清在交費處撞見謝綺娜,她奇怪地看著他說:“今天真巧,剛才來時撞見李路回去,現在看你交費,好像學校的人都約好來這裏看病一樣。”
“你身體不舒服?”明清還沒從李路的爸爸生病中走出來,見了謝綺娜也在,他擔心地看著她。雖然平時兩人沒什麼話說,可跟一群陌生人一起,在一個陌生的環境遇見了一個認識的人,這種親切感熟悉感是從來沒人體會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