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恩寵似乎並未對婉兮的生活改變了什麼,自從皇長子生病之後,南宮睿辰和甄宓語似乎又重歸於好了,每日忙完朝中大事便馬不停蹄地趕往關雎宮去,一時之間,又仿佛恢複了原狀。
而那些往日羨慕和嫉妒婉兮的舞姬們,如今看婉兮的眼神又有了些不一樣,從羨慕和嫉妒改變為同情和嘲諷,原以為入住聖德殿兩次的她會一朝受寵,重複貴人之位,誰不曾想到,在那冷漠無情的皇帝陛下眼中,依舊是沒有人能夠動移得了甄貴妃的地位。
和他們相比,婉兮反倒是覺得自己現在這樣何嚐不好?與其伴隨在那個對待她忽冷忽熱的帝皇身邊,還不如一直留在飛燕宮裏逍遙自在,更何況,這裏還有對她最好的上官無策呢?
“天氣日漸寒冷,司製房發配的衣裳可夠暖和?”
往常在偶爾之中,上官無策會抽閑來到飛燕宮看望婉兮,每次來到不是關心她的身體狀況,便是關心她吃得是否夠飽,穿得是否夠暖,或者是有沒有人欺負她。
在飛燕宮裏關於婉兮侍寢的事情傳了滿天飛之後,這竟然是上官無策的第一次探望,婉兮原以為他介懷她侍寢一事,便再也不會來看她了。
婉兮微笑著望著上官無策,“無策哥哥,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你不用擔心我,我現在會自己照顧自己的了。”
“如此便好。”上官無策說了一句後,便沉默了,劍眉微攏,也不知道有什麼煩心事讓他如此。
“無策哥哥......”婉兮見他如此,以為他是因為介意她又和那個人有了肌膚之親,小心翼翼地叫了他一聲,像是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恩?”上官無策輕輕抬眉,應了一聲,卻依然心不在焉。
婉兮見他仍是如此,便不好再提那件事,指了指桌麵的小點心,道:“無策哥哥,這是素琴親手做的糕點,要不你嚐嚐吧!”
上官無策這才把視線落在那幾塊晶瑩透亮的糕點上麵,吃了一口,便皺了皺眉,“怎麼是酸的?”
婉兮也撚起一塊糕點放入口中,嚼了幾口,眉開眼笑,“不會啊,這糕點十分可口呢!無策哥哥不喜歡吃酸的麼?”
話音剛落,便見上官無策的臉色驟然一變,嚴肅地問:“小仙兒,你最近是不是特別喜歡吃酸食?而且經常覺得渾身無力,經常昏昏欲睡?”
婉兮見他樣子嚴肅,心生不安,但是他說的情況的確便是她如此的情況,從前不大愛吃酸食的她,最近開始變得喜歡吃酸食,而且整個人經常會懶懶的,練舞的時候也覺得渾身疲憊,使不上力。
想到最近的變化,婉兮遲疑地點點頭,“無策哥哥,怎麼了?”
上官無策的臉色更為難看,不由分說地伸出手來搭上婉兮的手腕,深邃似海的眼眸竟然湧現出一絲絲的憤怒,令婉兮感到不寒而栗。
“無策哥哥,你究竟是怎麼了?”
婉兮不安地抽回自己的手,看著他,黑白分明的眸子裏充滿了疑惑。
“原來這一切皆是命,是你的劫,也是你的劫——”上官無策問非所答地說了一句後,收起了憤怒的目光,一雙明亮又深邃的眼眸看起來是那麼的憂傷,“小仙兒,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不管我在不在你身邊,你都要堅強,知道嗎?你要相信,陽光總在風雨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