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重逢(3 / 3)

除卻樓主跟門主之外,任何沒有資格進樓,除非他選擇一層一層打上去。然而就是這樣的嚴防死守,韓樘跟焦克當初還是輕而易舉的盜走了臥龍刃。

他們是怎麼做到的?這大概也隻有前任樓主陳振南跟展歌知道了。

如今的瀟湘樓依然是長安的明月,因為知道臥龍刃不再的人太少了。曆代的樓主都居住於樓頂,雖然往時防守嚴密,但依依相信今時今日這座空樓應該不難闖入。

她闖了進去,從二樓飛到的三樓,再從三樓飛攢上四樓,四樓竄上六樓,七樓最後到了八樓。然而她一進到八樓整個人就傻了。

這樓了隻有兩個房間,一個裏間,一個外間,裏間她不知道,但是外見隻有一把椅子跟一個空置的刀櫃。如今椅子正做著一個人。

這個人目光銳利,嘴角含笑,他坐在燈下看她,她心頭一緊,愣在原地,此人不是展歌還是能是誰?

“怎麼是你?”

他坐在哪兒,一手托著腮,側頭看她。“很驚訝?還是說不想見到我?”

“你在這幹嘛?”

“這裏是我的地盤。我難道還不能來了嗎?”

“司空越在哪兒?”

“屬下在此。”她身後忽然傳出一聲。司空越一身白衣從她身後彬彬走來,到她身前抱拳釋禮道:“屬下見過夫人。”

“她已非夫人,越可不用行禮。”

她的心莫名的絞了一下,隱隱抽痛,隻因為“已非夫人……”四個字。

“我此來隻為知道人刀分離之法,並無它意。”

司空越低頭暢然道:“越已從盟主樓中得知此事,煩請夫人切勿有此念想,人刀分離之法凶險異常,重則喪命。夫人既是臥龍刃真正的主人,且應留在盟主身邊盡心輔佐盟主,共以武林大業為任,而非三心兩意讓盟主分心。”

他在背書嗎?“我隻想知道人刀分離之法,你跟我說這麼多幹嘛?”

“越隻當以輔助盟主為己任,不想夫人因為一己私情而耽誤大事。武林盟如今已動蕩不安,盟主更是仙境衝衝,夫人若在此時離去越是不敢過問,但人刀分離之法越是無能嚐試,故此越是希望夫人能留在盟主身邊。”

“我若不肯呢?”

“人死,刀亡,夫人應該聽說過,若夫人不肯活著留下,越隻好無禮了。”

她臉色一變,看向展歌,他昂首對月,麵色凝重,仿佛根本聽不見他們的對話,又像在深謀遠慮,他已對她無心了嗎?這麼快?還是說……這根本就是他的意思?

“你要殺了我?”她問。

“越絕非想如此而為。”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隻要我活著,就必須留在他身邊對不對?”

“越正有此意,這也是最好的選擇。”

“那你殺了我吧。”

“你就算死也不願意留下?”展歌終於開口了。他飛踏步子走到她麵前,用他狼一樣的眼睛看她,她的心底一陣又一陣的發寒,像是一直無處可逃的兔子,就連躲開他都沒有勇氣。

“我必須走。我有我必須離開的原因。”

“因為焦克?”他的目光更為銳利,仿佛不會錯過她任何一個反應。

“是。”

他的手緩緩懸起,她以為他會動手打她,但這隻手也隻是懸在半空,過了半晌有慢慢的放了下來。

她猜至少有那麼一瞬間,他一定是想打她的。

“越,你出去。有事的話,自會吩咐。”他命令。

“是。”

司空越退了出去,順帶關上了那扇房門。此時屋內隻剩他們二人,展歌這才咬牙切齒的問道:“既然你仍然喜歡他,為何又要說喜歡我?玩弄感情對你韓依依來說很有意思?”

他的兩隻眼睛都快吐出來了,聲音也是壓抑過後的冷靜。他雖沒有大吼大叫,惡語相向也沒有動手打她,但卻更叫她膽戰心驚。

“我沒有玩弄感情。”她一個字一個字小心翼翼的說,“我隻是忽然發現我還喜歡他……”

“就因為他救了你?還送你回了展家?”他的眼睛微微開合,眼神散發著危險的訊號。“既然如此,你當時為什麼不說?”

“我……”她後退了一步,不知為什麼,麵對他這種態度,她心虛的無法圓謊,“我當時沒想到。我後來才想到的。”

她後退,他就向前,步步進步,以自己高她一頭的絕對優勢將她徹底壓在腳下,“第幾天想到的?”他問。

“忘……忘記了。”她又腿了一步,越是心虛就越是想理他遠遠的。

他又上前一步,兩隻眼睛從始至終就沒離開過她,當然看得出她眼神閃爍,深情慌張,她心虛了。“忘記了?”他念著這三個字,“你連這種事也能忘記?又或者說,你根本就沒搞清楚自己究竟喜歡過誰,誰對你好,你就跟誰走是不是?”

“不是。”她嚴正抗議,她不能容忍他這樣說她。

“不是?”他又念著這兩個字,“那你倒是說說看,你從什麼時候起發現自己還喜歡他的?哪時,哪刻,那分?”

她已退到了牆角,退無可退。思緒間林亂的很,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好好思考。

“我不知道,我忘記了。”

他諷刺笑笑,眼神犀利,言語刻薄道:“我說的沒錯,你就是一個不知所謂的放dang女人。”

“你胡說,我不是。”

他的手臂像兩隻飛刺而來的箭一樣摁在牆上,發出兩聲清晰的聲響,嚇的她幾乎要跳起來了,他把她禁錮在兩臂之間,如要餓虎準備吃人一樣道:“說,我給你機會讓你說,你隻要說的出來,我就給你寫休書,從此之後我們兩不相欠,隻要你說的出來。說!”

他最後一個“說”太過用力,以至於口氣打在她臉上都顯得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