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出擊(1 / 3)

他的話聽起來特別刺耳,

“名門閨秀、大家千金有究竟什麼好的?女人要活的出色才能不被男人看不起,那些被常年養在深閨之中與世無爭,一出門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遇到惡人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也無所謂的女人,我要是男人你白給我我都不要。”

他接過她手中的水杯,複又倒了一杯水遞到她的手裏,“女人貴在本分,男人出去辦事,女人隻要將家中事務打點拖堂,不讓男人有後顧之憂就行了。娶一個蠻丫頭回來,一天兩天可以,日子久了,臉會爛。”

他朝她笑笑,她聽的出來他意有所指。

“女人要是喜歡打一個男人,隻能說明她喜歡這個男人,要是有一天她對這個男人沒感覺了,絕對不會動手打他,所謂愛之深責之切就是這個意思。你該不會不明白什麼叫做打是情罵是愛吧?”她揚了揚眉,故意做出一副賤賤的鬼臉。

“這種愛,還是少一點的好。”他撇她一眼,不想在糾纏這個話題。

他探了探屋外的天色,已過午時,她該睡個午覺才是,推她躺下,他道:“午時已過,你且睡個覺休息一下,晚飯我自會叫人送到你房裏。”替他蓋上毯子,他以警告的口吻嚴肅道:“養傷期間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在離開這裏半步,如果你不聽,我隻能采用非常手段,到時候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她非常不願意躺下睡覺,她覺得睡覺是一件非常無聊的事,況且她現在毫無困意,“不要,我不想睡,塔娜跟展魂其實很還蠻般配的,你不能……”

“這件事情我自有定奪。”他阻斷了她。“你快睡。不然的話我就點你的昏穴。”

她急忙閉上眼睛。

他滿意的起身,然後微笑著離開了這間屋子。

無論在哪個朝代都總會一群人,他們沒錢,沒親人,沒朋友,甚至連住的地方都沒有或者已失去,他們仿佛生下來就注定什麼都沒有,沒有人願意幫他們,也沒人知道該怎麼幫助他們,所以他們走投無路,這種人當中的女人通常都隻會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投身妓館。

如果是男人的話他們的命運會好一些,但其實也好不到哪裏去。因為無論做什麼,他們都隻能靠出賣自己的尊嚴來討生活。

江彩擷坐在荷花池對麵的涼亭裏,她望著水麵上的荷花,神思在自己的世界中。

當年她父親跟母親都被傳染上了麻風,他們死了之後,她就像是一個瘟神,所有人見到她嘴裏都喊著一句話,“滾,滾出去。離開我們這兒。”通常伴著這句話的還有無情的石頭跟泥巴。

她不知道被打暈過多少次,更不知道自己跌進泥坑裏多少次。她走在街上,別人用看待老鼠的眼神看她。後來她終於受不了了,她離開了江南,逃到了長安。

她偷了別人家晾在外麵的衣服把自己賣進了全長安城最大最豪華最有名的妓館裏,不過她的運氣要比很多女人好的多,她才剛剛把自己賣進去,就遇見了一個改變他命運的貴人又將她給贖了出來。

如果這個人要求她做任何事,她還有拒絕的餘地嗎?

一個受到別人恩惠的小人物她是沒有權利拒絕這個人所提出來的條件的。就算這個人要她去死,她也隻能乖乖的去,隻因為那句的人恩果千年記,你若不記這份恩德,不肯償還,那你就會變成世人眼中忘恩負義的人。

她沒的選,所以當這個對她提出要求的時候,她不管這個要求有多不合理,她都隻能去做。

那個人對她提出的要求就是——接近盟主展歌,混進展家,做他的女人,將他的一舉一動像老爺子彙報。

“看來你很閑啊。”一個聲音竄進了涼亭。

江彩擷沒有動,她依然坐著,把手中的魚食投入到池塘裏,引得一大群錦鯉聚集在一起,她隻是聽聲音就能知道是誰來了。“你就這麼光明正大的進來不怕像上次一樣被人發現?”

“我觀察過,這四周沒人。老爺子交代你的事你不去辦,反而有閑情在這裏喂魚?”

“我現在除了喂魚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什麼意思?”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展歌幾乎沒來找過我,我幾次三番去找他,也都被攔在門外,我看他不是對我說過失去興趣了,就是已經開始懷疑我了。”

“所以你就放棄老爺子交代你的事,跑來這裏自暴自棄?”

“嗬。”她兀自笑了笑,“我上次已經把展歌的蹤跡告訴你們了,你們自己要是把事情辦妥了,還得用得著我再做這種事嗎?”

“我想你應該知道,對老爺子來說,要是你沒用了,你就等於是個死人。”

“我知道。”她把所有的魚食灑向池塘,怕了拍手掌,回頭麵對那人,“所以你回去轉告老爺子,他交代的事我會努力繼續辦好就是了,不用整天想監視我一樣神出鬼沒的出現在我身邊,說一大堆有的沒的。煩人。”

“嫌我煩的話就把事情做好,我自然不會現身惹你煩。老爺子這次有新的任務交給你,他讓你調查梁天放是否被關在展家,找到他之後立即告訴傳信回來。”

“知道了。”她應聲。

“為老爺子做事要盡力,別讓我在看見你做沒用的事!”那人如風一樣消失,但人消失了,這句話卻還留在原地盤旋不散。

這就是江彩擷正在經曆的事,無論她願不願意到了最後,她都隻能去做,沒有人會在乎她的生死。那些所謂的好人也罷,壞人也罷,他們都不會,唯一能救她的人隻有她自己。

她從荷花池走回自己自己房間的時候,展歌已經坐在書桌前等她了。

“大爺。”她走過去福了一禮,隨後倒了一杯水斷刀他麵前,“不知打大爺您會來,所以我便去荷花池附近走了走,您為何不差遣人去找我?”

“無礙,我也隻是剛來沒一會兒。你住在這裏可還習慣?”他問。

“還算習慣。”

“那就好。若有什麼不習慣的,吩咐下人去辦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