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
陳秀聽見有人在叫自己,於是他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他艱難的撐開沉重的眼皮,看向旁邊正一臉關切注視著自己的好友,有些懵逼。再抬頭一望,頭頂幾乎是一片星空,剩餘幾根零星的房梁架在在上麵,看起來好像隨時要倒一樣。破破爛爛的天花板上勤勞的小蜘蛛正在結網,蛛絲在清冷的月光下閃耀著一種莫名的光澤,他看著這一切,陷入了沉思……
”秀秀,秀秀”過了一會兒,這個聲音又一次在自己耳旁出現,伴著的還有一隻在自己眼前晃動的手。
陳秀這次終於反應過來了,對著關心自己的小夥伴,勉強撐起一個微笑,示意對方自己沒事。他沉默了一會兒,對著夥伴說道:“二愣子,這次多虧你了,以後我們一定可以過上好日子的……”剛醒沒多久的陳秀還是有點虛弱,以至於動一下也要花費很多力氣。
上次陳秀因為怕耽誤上交外出行乞所得,急著從外麵趕回來,結果不小心被馬車撞了,後來還是有“好心人“看見了把他從大街上挪到了垃圾堆裏,不然怕不是要被來來往往的人馬給踩出屎尿來啊。那天到了約定的時間,幫裏收例錢的人上門收錢,二愣子才發現陳秀還沒回來,後來還是在各位同行的指點下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陳秀。
當時的陳秀渾身都是血,雙目緊閉,二愣子都差點以為他已經歸西了,那樣子快把老實巴交的二愣子給嚇哭了。好在二愣子還沒有失去冷靜,伸出兩根手指頭探在陳秀的鼻尖,還有氣,於是趕快背起陳秀就往醫館跑去,後來更是拿出了積攢多年的積蓄作為醫藥費給自己治療。也是自己命硬,不然實在不可能撿回來一條命。二愣子是從小就和自己待在一起的小夥伴,反正自己記事以來,兩人便一直相依為命,到如今已經有十個年頭了。
如今,陳秀已經十四歲了,在江湖上已經飄了不少年,不過人家是自己飄,陳秀是那種身不由己的飄。自己的身世來曆自己也不清楚,隻是從小貼身戴著一塊似玉非玉、似木非木的奇石。上麵刻著一個字,陳。
陳秀這個名字是陳秀自己給自己取的,因為他覺得自己長得很秀氣,比很多女孩子都好看。但是,一個乞丐長得再好看,沒有錦衣玉食的生活,沒有能養活自己的手藝又能做什麼呢?難道要自己放棄尊嚴,像一些富貴人家的**一樣拿自己的身子去取悅那些心理變態的權欲者不成?
可是陳秀什麼都不會,所以他隻好和二愣子四處流浪,後來兩人都是成為了丐幫的雜役弟子。
平日裏,主要負責在外乞討,一定時候就要上交收入。加入丐幫有一個好處,就是不用怕受別人欺負。以前,陳秀和二愣子還沒有加入丐幫的時候就經常被附近的同行欺負,好不容易乞討所得的一個饅頭和幾個銅板,統統都會被搶走。不僅如此,碰上那些人心情不好的時候,自己二人還會遭到一頓暴打。每當這個時候,陳秀就會和二楞子蹲在地上,用雙手護住要害,一聲不吭的挨打。為什麼要一聲不吭呢?
倔強的陳秀覺得,不發出聲音,他們便感覺不到快意,無聊了就會停下,不然隻怕會更加開心,打得上癮,那自己和二愣子就完蛋了。陳秀和二愣子也不是沒有想過反抗,可是小小年紀的他們,又怎麼可能和成年人掰手腕呢?因此在一次頭破血流之後,陳秀和二愣子就學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