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亞男如同投射在透明玻璃的虛影,飄渺虛弱,墨白甚至可以穿透她的水藍長裙,看到她身後的黑壇子。
“墨白。”
張亞男淚眼婆娑,楚楚動人。
遭遇突然的車禍魂魄離體,直到被駝道人拘魂關押,並被強行開了天識,張亞男才明白自己死了,悲痛不安,雖然是人都會死,但是她不想死,至少不想現在就死。
“亞男,別哭,我會救你回去的。”墨白使勁掙紮著道。
張亞男看著墨白,抹著淚痕點點頭,破涕為笑。
突然,又想到這世間,哪裏會有起死回生的法術,自己還是死了,不禁又哀哀怨怨抽泣起來。
駝道人抱著胳膊,麵無表情的看戲。
墨白這會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從到這個詭異的道觀,讓駝道人一路打岔,似乎自己都沒來得及說正事。
我擦,這個心機醜男。
現在,畢竟有求於人。
墨白換了一個比較萌萌噠的笑容,“道長,隻要你把若男救活,一切都好說。”
原本還想豎著指頭給這個醜男發個誓,無奈手被綁的死死的,隻得風騷無比的鼓著嘴,吹了一口眼前散落的劉海,“我可以用我的帥氣的人品,向你保證。”
“嗬嗬!”
“什麼意思?”
麻蛋,你嗬嗬個毛。
墨白心裏很不爽,特麼別讓老子出去了,非拆了你這個破觀不可。
“你把我駝道人看做什麼?”駝道人負著手,繞到墨白身前,抬起那張奇醜無比的燎泡臉,距離墨白也就是零點幾公分的距離,眼皮一翻,“剛才以禮相待,是我把你們當我的客人,現在……”
墨白被逗笑了,“嗬嗬,道長待客的禮數,果真易於常人啊。”
“……”
“別哭了!”
駝道人突然轉身怒喝。
張亞男被嚇了一跳,止住哭聲,看著墨白,委屈的吸著鼻子。
“嚇唬一個女孩子,真不算爺們。”墨白嗤笑道,“趕緊的,隻要你確保她安全,小爺我就豁出去了。”
駝道人緩緩轉過身,手裏多了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白牙森然,伸著舌頭舔了一口刀刃,道:“其實,一切都很簡單。”
空氣瞬間凝結。
特麼的,爺們什麼的我沒說過,老子是開玩笑的。
真的!
墨白盯著明晃晃的匕首,幹澀的咽著唾沫,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結結巴巴道:“法治社會,別,別亂來啊。”
駝道人鄙視的掃了一眼墨白,垂下匕首,道:“我隻拘了她的兩魂一魄,其餘的還在她身體裏,隻要不超二十四個小時,她還是可以還陽蘇醒的。”
“我知道你有辦法。”墨白不著痕跡,順勢拍了一下馬屁。
“是嗎?”駝道人舉起匕首,在手心裏刮的嚓嚓作響,墨白緊緊咬著牙,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真特麼的膈應人,算你狠。
墨白最不能聽勺子刮玻璃瓶,鑰匙刮黑板之類的尖銳聲,感覺是在心上撓癢癢,整個人都不好了。
“特麼的,別婆婆媽媽的,來個痛快的吧。”
“天絕金針。”駝道人快速把匕首紮在墨白的右手邊,“怎麼樣?聽說過吧?”
天絕金針,難道這道人是想要天絕七十二針?
“你是怎麼知道天絕的?”墨白自覺不是一個守舊的人,但畢竟這是家族傳承,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授予的。
“墨家天絕七十二針,能起死回生,堪稱道術之下,絕頂的神技,知道的人很多。”駝道人有些欣喜,眼中閃爍著炙熱的渴望。
“哦!”墨白又有些懵,父親可不是這樣說的,天絕七十二,每次最多隻可以出十六針,七十二針齊聚,逆天改命,損陰折壽,三次過後,金針噬主,施針者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