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暗忖,聚個頭啊聚,深更半夜不睡覺,跑來毀我名聲,好計倆啊。
嵐驚鸞撩開車簾,對林尚說了幾句,林尚聽完後臉色有些精彩,他暗暗鄒眉,道:“九姐兒,真的要原話?是不是有些……”太難以啟齒了。
嵐驚鸞挑眉,威脅道:“要你說你就說,哪來這麼多廢話,要是過了醜時我沒能回去,看你和二哥誰能好過。”
若是放以前嵐驚鸞的口氣可以說是非常大了,要是知道嵐九小姐在嵐家是出了名的膽小怕事,哪裏像現在這樣敢說出這樣的話,林尚雖對近一個月以來嵐驚鸞的變化有所耳聞,但今日一見果然不像以前了……就仿佛是變了一個人。
再加上今天下人都在傳老爺似乎對嵐驚鸞的態度也與以往不同了,像更加青眼了。
他林尚不過是嵐軒宇的一個書童,嵐驚鸞若是非要作妖,他就算有二少爺撐腰也是萬萬頂不住的,這般想來,他如何敢違背。
他一咬牙,朝那老頭大聲喊話:“我知道我家小姐是很優秀,姿色上佳不說,且頗有才華,自是不乏些……狂……狂蜂浪蝶,但是我家小姐到底是閨閣少女,生性單純善良,又不經世事,一朵金花骨朵,豈能隨你等窺竊,還望這位爺的主子認清現實,自尊自重才好。”
話說完後林尚恨不得把臉埋進地裏,這麼不要臉的話他還是第一次說,這還是將嵐驚鸞的原話稍作潤色他才說的出口,嵐九姐兒到底臉皮子得厚到什麼程度才編的出這樣誇自己的話。
張老醫在那頭笑的肚子疼,心想這小姑娘實在是太好玩了,她教與那個人說的話替她自己把所有事情都推得幹淨,摹了個正正規規的貴家小姐卻因過人的美貌與才華招“狂蜂浪蝶”瘋狂騷擾的話本,還不忘往他這邊潑髒水,要他們主子自重。
他要是還攔著就等於承認了自己的主子是林尚口中的狂蜂浪蝶,那就太不知所謂了。
要是這事被那爺知道,這嵐驚鸞怕是死上萬次都不嫌多。
張老醫聳了聳肩,巧的是張老醫的臉皮也與嵐驚鸞一般厚,道:“小哥子,大家都是做下人的,主子的命令不得不為你也懂。不過既然嵐小姐無意,也隻能作罷。”
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探頭向前說了一句:“不日後這位小姐要是改變主意,別忘了來襲月樓哦。”
車內的嵐驚鸞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直到林尚將她送回嵐家,在沒有被人發現的情況下偷偷從後巷回到自己的冷清的小院子裏,嵐驚鸞在林尚回去複命前對他道:“林尚,先替我謝謝二哥,來日我再親自去道謝。”
林尚道:“好說好說。”
“小姐!嗚嗚,你終於回來了,怎麼樣沒事吧,我苦命的小姐啊,這腳怎麼傷的……那麼長的口子,得多疼啊,奴婢這就給你上藥包紮一下,有些疼,小姐忍著些吧,……”一夜未合眼的霜月看到嵐驚鸞赤著腳,腳底還被劃破了,心疼的要命,急忙取了膏藥拉著她坐下上藥。
嵐驚鸞臉色不算好看,蒼白無力,強打著精神安慰霜月,道:“我沒事,沒事了……”
哪裏是沒事。
先前一直像一根緊繃了的弦的她一坐下,從心底徐徐升起一股無力感,最後雙眼一翻,體力耗盡的她直直地昏厥過去。
嚇得還在給她上藥的霜月慌忙扔下藥膏就去扶住她側倒的身子。
等嵐驚鸞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大夫說她昏迷是因為她本就是寒症初愈,又沒有好好修養造成的體虛,再加上傷口感失血過多,體力透支,好在並無什麼大礙,休養靜息幾日便好了。
在這兩日裏,霜月把她的腳活生生裹成粽子,她下不了床倒是安分不少,之前她剛清醒來之後不久,即墨忱珣從屋頂跳了下來,嚇了她一跳。
“喲,小婆娘你可算是醒嘍,小爺我都守了你半天了。”即墨忱珣一身黑衣,身手幹淨利落,下地後順手摘下蒙麵的麵巾,露出了那俊毅的臉龐。
嵐驚鸞看著他臉,隻覺一陣眩暈,瞪著眼驚道:“你怎麼在這!”
即墨忱珣側倚在牆上,見她一臉茫然,心中有些鬱氣,咬牙切齒道:“你還好意思問,是你要我保護你七天,小爺我怎麼說也是正人君子,自然說到做到,在這破地守了你半天!”
嵐驚鸞回過魂,好像確實有這麼一回事,但是這帥哥是不是對“正人君子”有什麼誤解啊,一個正人君子會這麼隨便的出現在未婚女子閨房嗎?會對著一個姑娘家“一口一個小婆娘”?
她也懶得糾正他對“君子”一詞不正確的認識。
隻表明了自己的目的:“是,是有這麼一回事,其實本小姐不是想要你來保護我,而是想讓你幫我做幾件小事,事成之後解藥我一定雙手奉上。可好?”
即墨忱珣冷著臉:“我有拒絕的餘地?”
嵐驚鸞笑得花枝亂顫:“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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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問題沒法日更,盡量更多少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