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和鶴瑾之間的私怨就不應該帶到大事上去,是自己小氣了。
這一次,若是沒有離染的阻止,恐怕自己剛才就和鶴瑾嗆上聲了。
“太子殿下不打算從小千的身上順藤摸瓜嗎?”
“如何摸法?”
“反其道而行之。”
“恩?”鶴瑾似乎是對寧微生的建議有些感興趣。
“不如,就將小千送回去。照剛才太子殿下所問出來的來看,小千恐怕也是中了蠱。若是我們對小千進行嚴刑拷打,說不定那人會引動小千體內的蠱,到時候,我們絕對是得不償失。”
寧微生侃侃而談,所說盡皆在理,就是鶴瑾也不得不承認,寧微生說的,都是他沒有想到的。
至於寧微生為何會如此的肯定,當然是離染在背後幫忙的結果。
通過係統,離染早就清楚了附著在小千體內的蠱是什麼蠱。
“牽絲”。
顧名思義,這種蠱毒,就像是綿綿的絲線,將中蠱之人的身體牢牢的控製住了,在需要的時候,中蠱之人就成為了下蠱之人的得力助手,而且是不會被任何人懷疑的幫手。
在一開始的時候,鶴瑾就覺得小千說的話似乎是有些不協調之感,聽了寧微生那一番話之後,才恍然發現,小千說某些話的時候,似乎有些僵硬,想來,那就是蠱的作用了吧?
因為鶴瑾沒有離染的係統幫忙,自然不明白小千中的是什麼蠱,但是僅僅是幾個細微的細節,鶴瑾就可以將小千的不同之處發現,並且和蠱聯係到一起。
對一個完全不了解蠱毒的是人來說,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很是了不起了。
其實順藤摸瓜的辦法,不用寧微生提醒,鶴瑾也會做的,但是會有什麼效果,就不是鶴瑾所能預料到的了。
而寧微生的計劃,則比之鶴瑾的計劃更為完善一些,但是到底如何,就要看之後了。
但是幸好的是,這個計劃最後還是完成了。
但是在這之前,寧微生將鬼醫送進了皇宮,畢竟,皇帝是中了蠱,而作為古邪的大師兄,鬼醫自然是有那個資本來解蠱的。
但是,棘手的還是……
“鬼醫,如何?”鶴瑾見鬼醫將手從皇帝的手腕上移開,忙問道,語氣中是滿滿的焦急。
鬼醫看了鶴瑾一眼,“你是故意的吧,哈,一開始中蠱的時候為什麼不趕緊解蠱?非要在中毒了之後才想要救命,你這是故意的吧,恩?這整人的手段,可真是高明。”
鬼醫無論是在哪裏都是一副欠扁的樣子,即使現在眼前的人是東鶴的太子殿下,自己救治的人是皇帝,可以說,東鶴未來的局勢變化,就在鬼醫的手間了。
但是鬼醫對這些是一點都不在乎,該罵人的時候是一點兒也不會顧及那個人的身份,就是因為如此,鬼醫才會在江湖上混不下去。
尤其是那些平日裏高高在上的人,最是見不得別人對他不尊敬。
而鬼醫,恰好觸犯了這些規則。
但是,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流離失所,鬼醫的脾氣還是一點兒也沒有改,該罵人的時候是一點也不留情。
鶴瑾在被鬼醫罵的那一瞬間,都在懷疑,是不是寧微生讓鬼醫進宮的目的就是為了額自己作對?
看自己被臭罵一頓卻還是不敢還口的窘態?
鶴瑾轉頭,看到是寧微生一本正經的樣子。鑒於寧微生的不良前科,鶴瑾很肯定,寧微生是故意的,故意將鬼醫送到了宮裏來讓自己吃癟。
但是,鶴瑾卻無可奈何,若僅僅是為了一時的意氣之爭就自己父皇的生命置之不顧,鶴瑾還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即使自己的父皇給自己帶來了不少的麻煩。
看著躺在床上的皇帝,因為最近中毒的原因,原本結實的身體早已經變得形銷骨立;臉上是蠟黃的顏色,失去了平時的威嚴。現在的皇帝不過是一需要照顧的老人,但是誰又能記得,床上的那個男人,今年不過才四十幾的年紀?
歎了一口氣,鶴瑾在皇帝的床邊坐了下來,看著自己的父皇,心裏是滿滿的歎息,不過是幾個月的時間,居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而自己那個英明神武的父皇,也變成了如今這幅風燭殘年的樣子。
果然是世事無常。
鶴瑾搭在椅子上的手被另一隻圓潤的手握住,細細的安撫。
反手將那隻白皙的手握住,鶴瑾便不再動作,“飛羽,父皇,會好起來的。”
“恩,會的。”寧飛羽溫和的說道。
隻是,那溫和中又有多少的自信的呢?
即使鬼醫和溫雨澤,這兩個各自在醫術和蠱毒上的“王者”在皇帝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