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輕撫著埋進自己懷裏的離染,寧微生刻意壓低了聲音,安撫道。
離染卻隻是搖頭,不語。
“算了。”寧微生歎氣,“若是不願說,就不說吧,我總歸,是會陪著你的。”
話是這樣說,但是寧微生還是將帳算到了鶴瑾的頭上,誰讓自己染兒是看到他才如此的呢?更何況,寧微生的眼睛冷了下來,他可是很不喜歡染兒剛剛看鶴瑾的眼神,那樣的悲傷、留戀……
寧微生手上不自覺的用力,他倒是不知道,是兩人之前見過?還是,鶴瑾讓染兒想起了什麼?
離染隻是埋頭在寧微生的懷裏,汲取著自己熟悉的溫暖,卻不知,寧微生眼中正在積聚著風暴。若是此時離染看向寧微生的眼睛,就會發現,原本總是溫柔的看著自己的眼睛,此時,深沉的可怕。
與之相對的客棧客房中,鶴瑾正對著一人吩咐著什麼。
那名男子微微皺眉,“瑾,這樣做的話,那幾十年的交情,恐怕就會毀於一旦了。”
“我知道。”鶴瑾回答,“但是我也有非做不可的理由。”
那名男子歎氣,“罷了,我自是會幫你,隻是,有些事,你還是要自己掂量一下,是否值得。”
鶴瑾沒有回答。
男子見鶴瑾沉默,歎了口氣,便要出去,在他開門的時候,鶴瑾終於開口:“雲逸,我的出身早就決定了我以後的路途,即使我想反抗,也是無可奈何。”淡然的語氣,似乎一切的一切都與他毫不相幹。
雲逸的身子僵了一下,片刻後,他什麼都沒有說,便離開了。隻剩下鶴瑾,在那裏靜靜的喝茶,隻是,那攥緊瓷杯的手上青筋迸出。
隨著主人的離開,瓷杯化作一灘粉末,被窗口漏進的風吹散。
離染處
“我沒事。”蹭夠了,離染才抬起頭,而寧微生早已收好眼中的風暴,再次對視的時候,盛著的,是滿滿的寵溺。離染從寧微生的身上跳下去,卻因為衣物包裹的太嚴實而差點摔倒。
“你呀!”寧微生略帶責備的聲音在離染的耳邊響起,接著,離染就摔進了自己熟悉的懷抱。
將外麵的“包袱”一層層剝掉,離染終於得以自由活動,不禁伸了個舒適的懶腰。
將離染抱到床上,寧微生拉上床簾,才開口道,“來人!”
“少主!”一個全身黑衣的男子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房間內,手中還捧著一身衣服。
將衣服拿過後,寧微生便揮手讓男人下去,那人行了一禮後便隱入了暗處。
將衣服放到床邊的凳子上,寧微生說:“衣物我放到了床邊,你換好後喚我一聲,我就在門外。”
離染點頭,但是突然間想到寧微生是看不到的,便開口道:“恩,我知道了。”接著便聽到了門打開關閉的聲音。
離染探出頭,果然房間裏已經空無一人。離染一眼便看到了放在凳子上的衣物,將衣服散開,是一身白色的衣裙,綴著淡藍色的紋飾,倒是好看的緊,隻是,離染皺眉,這衣服該怎麼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