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十章 落幕(1 / 2)

玉壺的瞳孔收緊,嘴裏的牙“咯咯”直響。她惡狠狠地死盯著胡天保,仿佛就是要用狐狸眼睛把他的心給挖出來,碾碎。

她道:“胡天保,我說過我絕不會害仙道,為何你一而再再而三要來摻和我的私事!”我呆呆地看著玉壺,看著看著,她的眼眶泛紅,眼角的那顆淚沒能如她所願,終是不爭氣地滑落,滴在地上,被黃土包裹住。

我似乎也在哭。不在臉上,而在心裏。

胡天保不露聲色地回頭瞥了我一眼,飽含萬種情緒。

他點了玉壺的穴道,小心地把她手背和小腿的狼毫針給拔出來。再從懷裏取出一條紅繩,道:“你問的問題我不會回答,我竊走的情線是假的,隻是稍稍施了法術讓你暫時看不見而已。”

那條紅繩躺在胡天保手心,他吹了一口氣,紅繩冒起一卷白煙,恢複了原樣——一根枯草而已。

玉壺的眼睛不經意往腰間掛的布袋掃去,恰好被判官捕捉到。判官走上前,伸手取下布袋,利索地打開。

“不行,你不能動它!”玉壺瞪大了眼睛,就這麼看著判官從袋裏取出那條被她藏匿多年的兩條情線,放在胡天保手中。

他笑道:“現在物歸原主了。”

情線在玉壺灼灼的目光下被轉交到我手中。兩條情線很紅,很輕,我幾乎感受不到它們的重量。原來這就是本少爺一直苦苦尋找的情線。

我試著把情線係回原處,第一條係不上。我再試了第二條,卻發現怎麼也係不上,我道:“係不上,這兩條情線都不是我的?”

判官皺起眉,把其中一條較硬的情線取開,“這是皇帝的。”再把另一條情線斷口與我腰間的繩口作比對,肯定道:“沒有錯,是你的。”

“應該是情線離開主體太久,無法係上了。”胡天保亦蹙起眉。

玉壺則是閉上眼,把頭撇去另一邊,把後腦勺留給我們。

胡天保忽然在我手腕上套了一條用柳枝編成的手鏈,道:“戴上,有危險我可以第一時間知道。”

然後他把玉壺的衣襟提起,把她整個人都給提到我麵前放下,解了穴,對她說道:“因骨有話問你,你最好如實回答,若是對他有一點傷害的心思,我不會饒了你。”

我道:“你們要去哪?”

判官麵無表情道:“回避。”說著,他與胡天保一齊甩甩披風,不見了蹤影。

黃沙被風卷起一層又一層,玉壺在眼前,半跪在地上,很是狼狽。我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坐在她身邊,拍拍她,“你……還好罷?”

她猛得抬頭,把我嚇了一跳,玉壺隻是乜斜本少爺一眼,晦氣道:“有話就問,有屁就放,不需要你的同情。”

我怎麼覺得這語氣……跟我老娘可相媲美?

本少爺想起來那時在華胥夢境裏,老娘聽得玉壺得名字便不見人影,是不是玉壺知道我老娘,還是虞骨隻是玉壺創造出來的幻象?

我抱著試試的心,小聲道:“虞骨,你可知道虞骨?”

玉壺的臉色開始緩和,她苦笑道:“原來你還不笨,能察覺我的用意。”我心中一喜,抓住她的手臂,“你知道我娘?”

“包括你的名字,你不是韓鸞,你是仙道仙因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