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廉恥,賤人!”
陸羽謙顫抖著身體,轉身就走。
他心裏像是有幾十萬隻螞蟻在啃噬著,從小到大,就因為他是高家的私生子,他受盡欺淩,經曆磨難。
但這一路他還是忍過來了,披荊斬棘,遍體鱗傷,他也未曾有過放棄的想法。
直到他遇見了她,和她結婚生子,曾經的傷痛似乎在她笑魘如花的生活裏一點點的被埋葬。
他開心,他快樂,感恩上天終於開了眼,他也決定會守護著她一輩子。
可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支離破碎,他的快樂,他的夢想,都在這一切中銷聲匿跡。
他甚至已經體無完膚。
所以命運,它從來都不會放過任何人。
就像現在,他深愛的女人,卻愛上了他最恨的人。有時候他在想,如果葉蓁蓁後來愛上的是別人,而不是高漸離,那麼他的心,是否會少那麼一點點的疼痛?
隻是現在,這些虛假的想法根本就不存在了,因為這世界上永遠都不會有如果,而葉蓁蓁喜歡的人是高漸離,也已經成為了一個不爭的事實。
他不禁自嘲的笑了笑,路都是人走出來的,隻可惜他陸羽謙這一生,似乎永遠都沒有選擇。
“少爺,少爺!你不能再喝了。”
陸羽謙此刻正在房間裏喝得不省人事,身邊的丫鬟說盡好話,硬是沒能勸他放下手中的酒杯。
“你們都給我滾開,叫葉蓁蓁,叫她過來!”
他現在的話既是酒後的胡言亂語,卻也是心裏的實話。
自從葉蓁蓁走後,他一直對她念念不忘,無數個寂靜的夜晚,萬家燈火,其樂融融,唯有他在這永遠看不到光明的黑夜裏喝得酩酊大醉。
他恨她入骨,卻也愛她入骨,沒有人會理解,在葉蓁蓁不在的這些時日,他的內心是經受著怎樣的煎熬。
他發誓,如果又一天她回來了,他一定不會再選擇愛她一次,可有哪一晚,他心裏想的,嘴上念的又不是他的名字呢?
此時此刻,他口中的人又是她,而他身邊的仆人早就習慣了這一切,隻當他是癡人說夢,除了給他端上一碗醒酒的湯藥之外,他們什麼都做不了,也什麼都不會做。
他們不過是將他當成一個思念成疾的癡心人,又或是那個喝醉了胡言亂語的陸少爺,除此之外,他在他們眼中,沒有其他任何身份。
高漸離是在一個不見天日的房間裏醒過來的,他睜開眼的時候,除了身旁散發著暗淡燭光的蠟燭外,並沒有看到其他東西。
身上的疼痛一陣又一陣的襲來,卻還是比不過心裏的疼痛。
他沒有救出葉蓁蓁,這時他此刻唯一的想到的事。
“蓁蓁,對不起,是我沒用。”
黑暗裏,他喃喃自語,想象到葉蓁蓁此時可能同自己一樣被陸羽謙關在一個不見天日的地方,他就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他沒想到的是,如今的陸羽謙已經有了這麼雄厚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