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岩與葛清予在保齡球館消遣了一下午的時間,錢遠自己倒是玩的不亦可乎,葛清予的心情看上去也不錯。但一旁的何岩,心情可就沒那麼愉快了。
他憋著滿肚子的氣,看著正和葛清予有說有笑,挺著一個大肚子的錢遠,幾乎恨不得要把他一巴掌打倒在地。明明隻是一個小小的供貨商,如今卻叫何氏集團的代理總裁和一位股東,在這裏陪著他打了一下午的保齡球!
真是不知道哪裏來的規矩,如今反倒是客戶要去巴結自己的供貨商了!
錢遠笑眯眯的跟葛清予聊著天,餘光看到不遠處鐵青著臉的何岩,不禁有些害怕的小聲問道:“葛先生,我看你們那個代理總裁,可是氣的不輕啊。我們就這麼在這裏說說笑笑,真的沒事嗎?”
“沒事,錢總,您就放心的在這裏玩您的。”葛清予輕鬆的擺擺手,一邊又拿起了一個球。
“可是葛先生,我已經跟蔡總簽完了合同了呀。你下午找我過來,不就是要跟你們何總談合同的事情嗎?我的貨已經簽給蔡總了,這樣好嗎?”
葛清予撇了撇嘴,說道:“你雖然沒說,可是我們何總也沒問呀。錢總,我知道你的貨好,在s市都是數一數二的,多少人排著隊想要買你的貨。要是不能有原來那麼大量的訂單,那給我們一點你能給的數量,不也是可以的嗎?”
“哦,原來如此…”錢遠恍然大悟般的點了點頭,連忙笑道:“葛先生,你看你早這麼說,我不就明白了嘛。不過,你看這時間也差不多了,咱們是不是可以換個地方,去吃點東西了?要不然啊,我看你們何總,可是要氣死在這兒了。”
三人很快離開了保齡球館,往酒店趕去。何岩和葛清予做一輛車,錢遠自己開一輛車。在車上,何岩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他幾度想要開口跟葛清予抱怨,可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話。
葛清予在一旁看出何岩的不滿,便笑著問道:“何總,我看你這一下午,總是拉著一張臉,也不笑笑。怎麼,您還跟錢總因為早上的事兒生氣呢?”
“生氣?清予,你看我是那樣的人嗎?”何岩沒好氣的回道:“清予,你說你幫我把錢遠給約出來,我以為是出來談生意的。可是你倒好,拉著我到這裏,陪他玩了一下午的保齡球!”
“呦,原來何總是因為這件事生氣呢?”葛清予連忙陪著笑臉說道:“何總,你也別氣。現在是什麼局麵,你總要分得清吧?人家有了肯出更高價格的買主,何必要跟咱們合作呢?咱們現在是想要留住這個供貨商,怎麼能不放低姿態?”
何岩一聽葛清予的話,不禁更生氣了。他一瞪眼睛,說道:“清予,你話說的是沒錯。可是,你這姿態,是不是未免放的也太低了一些?你我一個是代理總裁,一個是股東。陪著一個供貨商在這裏玩了一下午,像什麼話?”
葛清予見何岩數落自己,也不生氣,隻是笑嘻嘻的說道:“何總,您別急嘛。這生意場上麵的事情,您有不是不知道。哪有什麼生意是拍了板就簽的?不都是一點一點給磨出來的嗎?再說了,咱們這塊板,可還沒拍呢。”
三人到了酒店,也隻是一直在閑聊,沒有聊到正題。葛清予一直在跟錢遠喝酒,而何岩坐在一旁,幾次想要提起合同的事情,都被葛清予給岔過去了。直到一頓飯吃了一半,趁著葛清予去洗手間的功夫,何岩才沒好氣的開了口。
“錢總,今天這一下午,玩也玩了,吃也吃了,酒也喝得不錯。我們還是來聊一聊正事吧。”
“正事?哦,好啊。不知道何總想要跟我聊什麼正事?”錢遠笑眯眯的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有些醉意朦朧的看著眼前快要氣炸了的何岩。
“什麼事?當然是合同的事情了。今天早上你跟我提的那個價格,實在是有些離譜。但是錢總,我可以理解你一直想要漲價的心情。這樣吧,我們雙方都各讓一步,把這份合同繼續簽下去,怎麼樣?”
“今天早上的合同?”何岩的話音剛落,錢遠便吃驚的瞪大了眼睛,像是忽然從夢中驚醒一樣。“何總,我還以為你約我出來,是要跟我談什麼新的生意呢。今天早上的那份合同,我已經跟別家公司簽完了呀。”
何岩聽了,險些昏厥過去。他憤怒的一拍桌子,大喊道:“什麼?簽了?錢遠,我看你是膽子大了,竟然敢戲弄了我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