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總,看你如此為難,我不得不問一句。那個目前訂單量最大的客戶,到底是誰呢?”蔡陽凱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抬起眼簾,直直的望向對麵的錢遠。
錢遠被蔡陽凱這突如其來的冰冷目光嚇得一個激靈,幾乎是不假思索的,他便脫口而出道:“蔡總,不瞞您說,這個人就是何氏集團的總裁何文秀。您說,兩邊都是我得罪不起的人,我這不是裏外不是人嗎?”
蔡陽凱的眼中閃過一絲光亮,沒有再說話,而是默默垂下了頭。
何陸再次接過話頭,故作輕鬆的說道:“錢總,這可就是您的不懂的變通了。據我所知,何文秀何總也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嘛,這做生意,原本就是公平競爭。我們給出的價格高,那當然就是我們拿訂單了。這豈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何先生,話雖是這麼說。可這何總跟我合作,已經有好幾年的時間了。我這樣忽然終止了供貨,就單單因為有人給我開出了更高的價格,豈不是不講道義嘛?這樣的話,以後誰還敢跟我做生意,您說是不是?”
錢遠有些急了,他指著那份合同上麵的報價,說道:“蔡總,我承認,你們給出的價格的確非常誘人,但是這件事情,請原諒我不能立刻作出決定。貴集團的誠意我已經看到了,但是事關重大,我不能不好好考慮一下再做決定。”
蔡陽凱似乎早就料到錢遠會這麼說,他點點頭,便拿起自己的公文包,說道:“錢總,我理解你的難處。那麼,就請你考慮好之後,再聯係我們。”說完,便開門離開了。
何陸沒有走,他還坐在椅子上麵,跟著錢遠目送蔡陽凱離開的背影,說道:“錢總,你不要見怪。我們蔡總一向是如此行事,在他的眼中,你拒絕了我們的合同,是非常愚蠢的選擇。不過恕我直言,您的確不該拒絕。”
“哎呀,何先生,我剛才解釋的還不夠清楚嗎?我可是沒有拒絕你們的呀。這件事情,我是需要好好考慮一下的。可是我也沒有拒絕,不是嗎?你說說,這麼一塊到嘴的肥肉,我怎麼舍得扔掉呢?大家都是生意人,我不傻的呀。”
錢遠的額頭上又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他的肚子在說話的時候有些顫巍巍的,何陸看上起,隻覺得非常好笑。他默默的聽著錢遠有些焦急的解釋著,沒有馬上接話。
裝作在努力思考的樣子,何陸終於慢吞吞的說道:“錢總,這樣吧。如果您打算跟我們簽下這個合同,我們願意在現有的價格上麵,再增加百分之五。這樣的誠意,您看如何?”
“我先前也說過了,我們這次,可不是為了自己公司的利益。我們蔡總之所以能夠如此年輕有為,那可是多虧了當年有一些人的鼎力相助。現如今蔡總功成名就了,又怎麼好意思不去幫幫昔日的老朋友呢,您說是不是?”
“是是是,何先生,咱們都是生意人,這些事情,我當然是了解的。”錢遠連忙符合道。“隻是…何先生,這件事情,你真的要給我一點時間來考慮。畢竟那個何文秀也不是好對付的,我這麼貿然一撒手,她還不殺了我的心都有嗎?”
何陸笑眯眯的整理好文件,塞進自己的公文包裏麵,說道:“錢總,你別急著解釋了,這些事情我當然明白。我們蔡總脾氣不好歸不好,但他總歸也是想要做成這筆生意的。這樣吧,給一星期的時間考慮,一星期之後,給我答複,怎麼樣?”
“哎,好好好,何先生,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錢遠一下子鬆了一口氣,有些癱軟的縮進了椅子裏麵。
“不過,錢總,咱們可得說好了,這件事情,你可不能跟你的老客戶何文秀說起來。要不然呐,她要是惡意跟我們互相攀比價格,我們可就太吃虧了,對不對?”
錢遠原本已經放鬆了下來,這下卻又一下子坐直,答應道:“沒問題何先生,最基礎的商業機密,我還是能夠保密的。請你相信我,一星期之後,我一定給你答複!”
“那,錢總,咱們就兩天後再見了。”何陸仍舊笑眯眯的跟錢遠握了握手,隨後不慌不忙的離開了包房。
何陸一走,張銘便立刻從門外小跑進來,神秘兮兮的問道:“老板,你們剛才都談些什麼了?我怎麼看那個蔡總滿臉怒氣的就離開了?不會…不會是談崩了吧…”
“去你的,你才崩了呢!說什麼喪氣話!”錢遠狠狠的瞪了張銘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小子懂什麼?這次啊,咱們是有一筆大錢要賺嘍。隻是啊,這筆錢,倒是有些燙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