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陸拿過手機,伸到蔡陽凱的麵前,說道:“阿凱,是陸長風從美國打來的電話。估計,是何文秀那邊有動作了。”
“陸長風?”蔡陽凱一聽見陸長風的名字,便立刻皺起了眉頭。他立刻接過何陸手中的手機,說道:“你去外麵看著,不要叫人接近這裏。”
“沒問題。”何陸點點頭,便急匆匆的走出去,關上了房門。
蔡陽凱深吸了一口氣,將手機放到了耳邊。
“長風?什麼事?”
“我說阿凱啊,我真是後悔當初答應了你幫你辦事。”蔡陽凱一開口,陸長風便在電話那邊喋喋不休的抱怨起來。“我這個人,一向最討厭麻煩了,可偏偏你交給我去辦的事情,沒有一件是不麻煩的。”
說著,陸長風便有些懊惱的將手中的咖啡杯重重往桌子上一放,像是撒氣似的。
“長風,不是答應你了,事情結束之後,我一定好好的感謝你嗎?再說了,我之前找到你的時候,你也沒怎麼推脫,不是嗎?”蔡陽凱聽著電話那頭的抱怨,幾乎是立刻在腦海裏麵浮現出了陸長風此刻愁眉苦臉的樣子。
這個陸長風,從來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對什麼事情都不上心。虧他還是一名救死扶傷的醫生,有的時候,蔡陽凱甚至真的擔心躺在陸長風手術台上的病人。
畢竟,以陸長風的一向作為,就算是把手術刀落在了病人的肚子裏麵,也不足為奇。
想到這裏,蔡陽凱不禁微微笑了起來。許多時候不見了,他還真是有點想念這個老朋友。當年,他跟何陸還有陸長風,算得上是關係鐵到不行的鐵三角了。要是放在古代,估計就是桃園三結義的翻版了。
“別提了阿凱,答應你了之後,我別提有多後悔了。你說我現在,要名利有名利,要錢有錢,自己在國外逍遙自在著,無事一身輕。怎麼偏偏就腦袋打結了,要答應替你辦事了?”陸長風仍舊是抱怨不斷。
“行了行了,既然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了,我知道我再怎麼抱怨都沒用。我們說正事吧。”陸長風似乎是終於抱怨夠了,這才重新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一邊對著牆上自己跟蔡陽凱和何陸的合照翻了個白眼。
蔡陽凱默默的聽著陸長風喋喋不休的抱怨,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安全感來。
說來也奇怪,這麼多年來,蔡陽凱一直都生活在不安與漂泊當中。哪怕是在他已經功成名就的今天,在他已經重新找到了陳曉的今天,蔡陽凱仍然會時不時的覺得,自己仿佛是茫茫海麵上的一片樹葉,孤獨而寂寥。
唯有何陸在他身邊的時候,亦或是陸長風對著他翻白眼的樣子,才能夠稍稍緩和一下蔡陽凱的心情。他知道,是這麼多年來壓抑的生活,逼得自己變成了現在這幅永遠無法安心的樣子。
“既然你親自打電話來,想來,是何文秀那邊有大動作了吧?否則,你這個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臭小子,也不會想起來主動給我打電話。”蔡陽凱一邊調侃著陸長風,一邊點燃一支香煙。
他有預感,一場大的變故,就要來了。
陸長風在電話那邊歎了口氣,這才憂心忡忡的說道:“阿凱,幾天在醫院,我接到了一張巨額彙款單。當時我還沒有覺得什麼,以為是寄錯了。可反複去銀行查了,卻發現就是專門寄給我的。”
“我這才覺得事情不妙,回到家裏,才發現何文秀給我發了一封郵件。”
蔡陽凱皺了皺眉,問道:“巨額?像你這麼有錢的主兒,跑車出了問題都不肯去維修,說換就換了一輛新車。對你這種人來說,巨額,大概就真的是巨額了吧?”
“可不是嘛,阿凱。這何文秀為了治好她兒子的病,出手也是真夠大方的。這八字還沒一撇呢,何文秀都沒有跟我直接通過電話,就叫人打了這麼一大筆前過來,我看啊,她這回,可是下了血本兒了。”
“這你先不要擔心。何文秀有錢得很,你也不看看,蔡橫在s市生活了多少年了。就是攢,也攢出一個不小的數字下來了。所以啊,不管何文秀給了你多少錢,都是她能力範圍之內的,牽扯不到別的事情,放心吧。”
陸長風再次對著牆上的照片翻了個白眼兒,一臉不情願的答道:“好好好,我不跟你爭。我隻是告訴你,何文秀現在已經確定了,我現在掛牌的這家醫院,有足夠現今的醫療設備和人力資源,完全可以完成蔡陽顯的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