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該不會是蔡陽凱的母親吧?
陳曉吐了吐舌頭,隻覺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東西。
認識了蔡陽凱這麼久,他從來沒有談起過自己的身世,哪怕是一句也不曾說起過。陳曉自然也不敢多問,隻是,她一直隱隱約約的覺得,蔡陽凱的過去,並不簡單。
她正愣神的想著,蔡陽凱忽然坐起身來,嚇了她一跳。
“你怎麼在這?”蔡陽凱條件反射般的向陳曉射去一道銳利的目光,見是陳曉,神色便立刻柔和下來。
陳曉有些不自在的笑笑,說道:“我要睡了,見你還沒上去,就下來看看你。喏,睡衣在這裏,你換了吧。”
蔡陽凱見陳曉有些拘束,又用餘光瞟到自己手裏的照片,立刻明了起來。
“這是我母親。”說著,他便拉過陳曉,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我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積勞成疾,這麼多年來,我一直覺得很對不起她。如果我再努力一點,或許她不會這麼早就去世…”
說著,蔡陽凱的目光便黯淡下來。
“那…你父親…”陳曉不知蔡陽凱怎麼突然和自己說起這些,可看他的樣子,的確又愧疚又無助。
“我父親是個負心漢,當年他狠心拋棄了我們母子,我母親這才為了養活我,積勞成疾。”蔡陽凱的神色一下子冷峻起來,他像是一隻受傷的小豹子,而蔡橫,就是他身上那道最深的傷口,一碰就疼。
陳曉察覺到氛圍不對,知道不該再問下去了,連忙柔聲安撫道:“凱少,今天已經很晚了,不要再想那些過去的事情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現在趕快換衣服,明早你還要工作呢。”說著,陳曉將睡衣塞到蔡陽凱懷裏。
“凱少,你可要好好注意身體哦,要是連你也倒下了,那可就真的沒人能保護我了。”說著,陳曉便故作輕鬆的對著蔡陽凱咧嘴一笑。
“我先上去睡了哦,你也不要工作到太晚,我會擔心的。”
“好,知道了。”蔡陽凱也對著陳曉微微抿起了嘴。
陳曉走後,他又默默的看了一會兒母親的照片,然後小心的將那張照片鎖進了手邊的保險櫃裏。
真想帶著陳曉去給母親看看。
蔡陽凱換好衣服上了樓,推開門,陳曉已經睡著了。她還給他留著一盞台燈,昏黃的光線下,陳曉的睡顏格外安靜。他輕手輕腳的走過去,關了燈,躺在她的身邊。
陳曉還有些濕漉漉的頭發上,有好聞的淡淡洗發水的香氣。蔡陽凱垂下眼簾,久久的凝視著身邊這個熟睡的小丫頭。
這是他在這世界上唯一還珍惜的人了,他一定要拚盡全力的去保護她!
這一天中午,蔡陽凱與何陸剛剛應付完一份合同,兩個人都顯得有些疲憊。
這一頓午飯,何陸不知給蔡陽凱擋了多少酒,但總歸最後還是簽下了合同。蔡陽凱的臉色有些難看,何陸見狀,忍不住說道:“老板,今天的事你也別放在心上。他們的合同在s市是出了名的不好簽,我們三天簽下來,也算很快了。”
“我知道,但他們的確有些太猖狂了,提前談好的價格,今天卻忽然要加價。我工程都已經進行了一半,隻好妥協。”蔡陽凱陰沉著臉,仍然沒好氣的說道。
何陸聳聳肩,無奈道:“沒辦法,我們凱達雖然在s市也算是數一數二的集團,但總有那麼一些人軟硬不吃,我們又拿他們沒辦法。不過現在合同已經簽了,我們可以回公司去了。那邊還有很多業務等著你回去布置呢。”
蔡陽凱有些疲倦的揉了揉額角,這樣爾虞我詐的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兩人上了電梯,很快到了飯店的一樓,何陸先走兩步出去提車,蔡陽凱則到衛生間洗了手,慢悠悠的抽了一支煙。
等到他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卻迎麵被一個帶著金絲邊眼鏡框的年輕男人給攔下了。
“您是蔡陽凱,蔡先生吧?”那年輕男人彬彬有禮的衝著蔡陽凱鞠了一躬,禮貌的說道:“您好,我見沈藍,是蔡橫先生的私人助理。之前,我曾給何陸先生打過電話,希望能約您出來見一麵。”
蔡陽凱一聽到蔡橫的名字,立刻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