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倒是解釋清楚啊,怎麼會扣內衣扣子這麼熟練?”陳曉仍舊不肯放鬆的追過去,一臉她早就看穿了的表情,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嘖嘖,就知道你們男人都是這樣的…”
“你們男人?”蔡陽凱立刻放下手裏的文件,銳利的目光直直射向陳曉的眼睛。他忽然變得危險起來,一步一步的接近陳曉,將她牢牢圈在自己的臂彎裏。
“除了我之外,還有那個男人給你穿過內衣?嗯?”
“…”
陳曉哭喪著臉,後悔的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怎麼就忘了,這個男人是那麼小氣的一個人?自己說出這種話來,不是自找麻煩?
這回,恐怕她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凱少,不是啦…我是說…你不愧是聰明的企業家,什麼都會…”陳曉支支吾吾的解釋道,企圖從蔡陽凱的胳膊下麵鑽出去,擺脫他的控製。可是卻屢屢失敗。
蔡陽凱像是一隻嫉妒的小豹子,目光灼熱的將陳曉圈起來,不停逼問道:“你最好趕快說實話。到底是哪個男人?你學校裏麵的那個雲清澤麼?還是那個跟你一起演戲的陳澤西?”
陳曉哭笑不得,隻好裝作生氣的樣子說道:“我都說了沒有了!你突然闖進來,也不說一聲,我當然會害怕了!再說了,我那隻是隨口一說。你怎麼這麼死心眼呢。”
說罷,陳曉便生氣的瞪起了眼睛,氣鼓鼓的盯著蔡陽凱。
蔡陽凱見狀,這才不滿的哼了一聲,牽起陳曉的手向門外走去。
“回家再跟你算賬。”
一路無話,陳曉折騰了一番,在車上沉沉睡去了。蔡陽凱小心將她摟在懷裏,像是在捧著一件稀釋珍寶,一動也不敢動。
前麵開車的何陸從後視鏡裏麵,看著蔡陽凱小心翼翼,連麵部表情也變得十分緊張的蔡陽凱,不禁屢屢無聲的偷笑起來。
隻不過,盡管何陸死死把笑聲憋在肚子裏,卻還是沒有逃過蔡陽凱的眼睛。
“何陸,你在笑什麼?”蔡陽凱的聲音幽幽的在何陸的腦後響起,原本專心開車的何陸一個哆嗦,差點握不住方向盤。
“沒什麼,老板。隻是臉上有點癢癢,沒笑。”何陸一本正經的答道。
蔡陽凱深深的看了何陸一會兒,這才將視線重新移回到陳曉的臉上。何陸默默的鬆了一口氣,在心裏對蔡陽凱翻了個白眼。
這個男人,從來都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性格。就算自己是他這麼多年的朋友,可要是敢嘲笑他,同樣沒什麼好果子吃。
可是,看著蔡陽凱現在的變化這麼大,何陸的心裏也輕鬆起來。
曾經沒有陳曉的蔡陽凱,是那麼安靜,孤僻。甚至何陸總是有一種,下一秒鍾他就會因為自閉症而自殺的感覺。可是,盡管以何陸的身份,他也無法讓蔡陽凱說出他的心事。
直到陳曉的出現。
其實何陸一開始對陳曉懷有敵意,隻不過是因為,他覺得蔡陽凱有點太過於在意陳曉。而那時,他還不知道陳曉與蔡陽凱的過去。
盡管蔡陽凱在商圈甚至黑道裏麵都叱吒風雲,可他的感情生活裏麵,除了之前的柳瀟瀟,甚至是一張白紙。
不過,當蔡陽凱和何陸說出了他的全部過去之後,何陸不僅摒棄了對陳曉的敵意,甚至有些感謝她。如果沒有陳曉,蔡陽凱還不知道要陰鬱成什麼樣子。
那樣的蔡陽凱,可不是何陸希望看見的。
一路胡思亂想著,何陸很快把車開到了蔡陽凱家的樓下。陳曉還在睡著,蔡陽凱示意何陸不要吵醒她,將陳曉抱在懷裏,一路進了電梯。
望著蔡陽凱挺拔的背影,何陸終於微微的笑了起來。
這個老朋友,也終於可以讓他省點心了。
蔡陽凱抱著陳曉回到家裏,一直到進了房門,將她輕輕放在原本屬於她的床上。陳曉睡得很熟,似乎蔡陽凱在她身邊的時候,她總是格外安心。
輕輕將被子給她掖好,蔡陽凱溫柔的吻了吻陳曉的額頭,下了樓。
他打算親自下廚給陳曉做一頓飯。盡管蔡陽凱從來沒有下過廚,可是今天卻忽然執意想要親手做一頓飯給她吃。
蔡陽凱想要和陳曉做真正的夫妻,真正的相濡以沫,互相鼓勵,互相扶持。盡管此刻的陳曉並不知道,麵前的這個男人,就是她朝思暮想的莫明哥哥。
他坐在餐桌邊,攤開幾本陳曉之前常看的菜譜,仔仔細細的研究了起來。
隻是,蔡陽凱發現,看似簡單的做菜,對於自己來說,卻是一個完全陌生的領域。他甚至不知道兩個人的飯量,需要洗多少菜。
熟悉的鍋碗瓢盆聲音從樓下傳來,陳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慢慢的眨了眨眼睛。
眼前,是熟悉的房間。
自己睡了多久?
樓下持續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惹得陳曉皺起了眉頭。
蔡陽凱是從哪裏請來的廚師?聽上去,似乎還沒有她的水平好呢。有錢人倒也是真的好騙,隻管付錢,卻連看也不看請來的人到底是什麼質量。
陳曉慢慢的起身,穿上拖鞋,伸了個懶腰。
有隱約的飯菜香味飄了上來,陳曉吸吸鼻子,裏麵似乎夾雜著一股可疑的糊味。她不禁深深歎了一口氣。
算了,還是讓她來拯救這頓晚飯吧。待會兒下樓看見了那個蔡陽凱請來的廚師,她一定要當麵羞辱他一通。
也不看看這是在誰家做飯,竟敢這麼糊弄了事!
陳曉有些生氣的想著,慢慢的下了樓。
大廳裏麵沒有人,書房的門敞開著,裏麵也是空空的。難道蔡陽凱又出門了?陳曉狐疑的又向廚房裏麵望去,卻不敢置信的使勁揉了揉眼睛。
廚房裏麵的那個笨手笨腳的男人,真的是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蔡陽凱嗎?
陳曉死死的屏住了呼吸,憋得目光都模糊了起來。她大氣都不敢出的,直直的瞪著那個人影,大腦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