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好。”蔡陽凱點點頭。“這樣一來,何文秀大概沒什麼心思來跟我鬥。即便她知道了事情的全部內情,也無濟於事。畢竟,我在我那個父親心裏,還是有幾分重量的。”
何陸聳聳肩,表示對此不置可否。原本他就隻是剛剛得知蔡陽凱的這些難以啟齒的過去,並不了解真正的隱情。他要做的,就隻是趕快養好傷,繼續替他這個叫人沒辦法的老朋友賣命罷了。
“老板,還有什麼事?你打我電話,應該不是隻為了說這些的吧。”何陸不以為然,蔡陽凱以前從來是有話直說,絲毫不含糊。可自從和陳曉接觸密切了之後,這蔡大老板就像換了個人似的,好說話多了。
蔡陽凱沒有理會何陸的打趣,隻是想了想,說道:“那個張陵,你認為應該怎麼處置?”
“怎麼處置?”何陸驚訝道:“蔡先生,您沒事兒吧。張陵這樣一個什麼都知道的危險存在,自然是滅口了。再說了,光她自己做過的那些醜事,就夠死個幾回的了。怎麼,難道你要皈依佛門了,忽然有了慈悲之心?”
“…”蔡陽凱被噎的說不出話來,他忍耐的揉了揉額角,抑製住現在就要衝下樓去,把何陸從十層樓上扔下去的衝動,深吸了一口氣。
“我隻是…怕陳曉知道了之後,會覺得我太過不近人情…”
“…”
電話那邊靜了許久,何陸一直沒有說話。蔡陽凱皺著眉,隻覺的自己剛才說出口的話,似乎確實不太符合自己平日裏的風格。隻是,話已出口,他怎麼收得回來?
“咳…”半晌,何陸終於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的詢問道:“老板,我知道你喜歡那個姑娘不假。可是你也不看看,整個s城裏麵,有多少人恨不得你一夜暴斃?你要是忽然暴斃了,還怎麼去保護你心愛的姑娘?”
何陸忽然變得有些忍無可忍起來,他就不明白了,怎麼這麼多年來,從來英明果斷,雷厲風行的蔡陽凱,到底為什麼忽然變得如此束手束腳?
簡直是,愚蠢…
果然,蔡陽凱一下子從愚蠢的愛裏麵回過神來,幹脆的說道:“立刻派人去把張陵給我解決掉,一切都按老規矩行事。”
“好的,老板。”何陸暗暗歎了口氣,這才終於放下了一顆懸在半空裏的心。
他可算是把蔡陽凱從愚蠢的愛情裏麵給拉回來了,變回了那個處事淩厲的黑道大佬。何陸暗自得意著,想著蔡陽凱日後回想起來,該有多感謝自己今日的這一番話。
可是,還沒等他得意幾秒鍾,電話那邊就傳來了蔡陽凱陰森森的嗓音來。
“不過,何陸。你剛剛說的話,是不是還有別的意思?”
“…”
何陸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立刻恭恭敬敬的回答道:“老板,怎麼可能?不說了我先掛了,我這就去安排您剛才吩咐的事兒!再見!”
說著,何陸一把掛掉了電話,長籲了一口氣。
床邊的蔡陽凱挑了挑眉,一臉傲嬌的轉身進了病房。剛推開門,就聽見了陳曉驚慌的小聲喊叫著。
“別碰我,別碰我…”
他一個健步衝到陳曉身邊,果然,她又做噩夢了。
陳曉的額頭不滿冷汗,不停的在床上胡亂掙紮著,被子也被掀到了一邊去。她的雙手胡亂的抓著空氣,像是一個垂死掙紮的人,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蔡陽凱心疼的俯下身,輕輕抓住陳曉揮舞著的胳膊,將她抱在懷中。他小聲的在陳曉耳邊安慰道:“別怕,丫頭。我在呢,別怕。”
“走開!走開!”陳曉忽然用力掙紮了起來,一掌打在蔡陽凱的臉上。
“啪”的一聲,陳曉驚醒過來。
“怎麼又做噩夢了?”蔡陽凱全然沒有理會剛才的那一巴掌,而是擔心的看著陳曉滿是冷汗的臉。他輕柔的拿著紙巾,把她臉上的汗水擦幹,又小心的捋了捋陳曉的頭發。
陳曉恍惚之間,隻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樣。
“我剛才…是不是打了你…”陳曉有些怯怯的問道。
“沒事,我知道你做噩夢了。”蔡陽凱溫柔的吻了吻她的額頭,將被子重新給陳曉蓋好。“睡吧,別怕。我哪都不去,就在這裏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