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陽凱神色有些不自然的看了看何陸,猶豫了一下。
何陸一臉疑惑的看著非常別扭的蔡陽凱,心中好奇得緊。自從陳曉搬進了蔡陽凱的家中,他這個老朋友就變得一日比一日不正常了。這回,不知道又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何陸,這件事情,你不許對任何人講。”蔡陽凱一臉正色。“否則,別怪我不顧多年的朋友情分,把你亂棍打死。”
“明白,老板。”何陸隻覺得大事不妙。蔡陽凱極少露出這麼莊重的神情來。他抬起頭,也露出了一臉正色,表示自己無論如何,都會保守秘密。
“如果一個女人說我可愛,到底是為什麼?”
“啊?”
何陸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他的嘴角有些抽搐,但是他已經無暇顧及。腦海裏,一直想著蔡陽凱剛才說出的那句話來。
他聽見了什麼?
可麵前的蔡陽凱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樣子,他的神情非常嚴肅,眉頭微皺,眼中有迷茫的目光。嘴唇也微抿著,仿佛遇到了人生中最困惑的問題。
何陸隻覺得一口老血憋在胸腔裏,他的嘴角抽搐的更厲害了。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憋不住笑出聲來,可能會被蔡陽凱割掉舌頭。於是,他隻好將頭壓得低低的,深深吸了一口氣。
“好的老板,我這就去查。”
幸運的是,蔡陽凱沒有再繼續追問什麼。他隻是仍舊一臉迷茫的點了點頭,回到了病房裏麵。
走廊裏的何陸再也憋不住,他瘋狂的跑進了電梯裏,無法控製的哈哈大笑起來。直笑的他淌出了眼淚,腹部的肌肉也酸疼起來。
他的老板兼老友,從來不近女色的蔡陽凱,如今是被這位陳小姐吃的死死的了?
蔡陽凱走進病房,見陳曉對著一桌子的粥幹瞪眼,一口也沒吃,疑惑道:“不餓嗎?怎麼不吃?”
陳曉抬起頭,認真的看了看蔡陽凱,在確定他沒有變傻之後,小心翼翼的說道:“凱少,我現在隻有一隻手,連蓋子都打不開。”說著,還衝著自己的左臂努了努嘴。
“…”
蔡陽凱臉上的神色變了變,隻好一臉不情願的走到陳曉麵前,沒好氣的把蓋子一個個打開來。又往陳曉的手裏塞了一個勺子。
隻是,陳曉的右手中指也有傷,此刻包著厚厚的紗布,粗的像一根火腿腸。勺子倒是拿得起來,隻是,卻沒法用筷子夾小菜。
她不敢叫蔡陽凱幫忙,隻好自己非常不靈活的用著筷子。一粒花生米,陳曉夾了五分鍾,卻在放進嘴裏的一瞬間,掉到了雪白的床單上。
陳曉不甘心的撅起了嘴,打算再試一次,筷子卻被蔡陽凱給奪走了。
“我喂你。”說著,蔡陽凱夾起了一顆花生米,送到陳曉嘴邊。
什麼?凱達集團的老大,此刻正在試圖喂自己吃飯?
陳曉有些反應不過來,遲鈍的眨眨眼,盯著蔡陽凱臉上的神色,遲疑的張開了嘴。
“不用怕我毒死你。我隻是怕你餓死,傳出去太不好聽。”蔡陽凱還記得剛剛陳曉取笑他可愛的事情,嘴上沒好氣的說著,手上的動作卻沒停歇,一粒一粒的喂著花生米。
陳曉有些想笑,卻又不敢笑出聲來,憋得實在辛苦。半晌,她終於咽下了嘴裏的花生米,小聲建議道:“凱少,我能不能吃點其他的小菜?你看這麼一大盤花生米,已經快被你喂完了…”
“…”
蔡陽凱的手又頓了頓,再次凶巴巴的瞪了陳曉一眼,夾起了幾根土豆絲。
一頓飯雖然吃的陳曉十分辛苦,大氣也不敢出,可是看著蔡陽凱一副甘願吃癟的樣子,她的玩心大起。
從前沒發現,原來蔡陽凱服起軟來,竟然這麼溫順,簡直像是一頭安靜的梅花鹿。
不知為什麼,陳曉總是覺得,眼前突然間變得安靜溫柔的蔡陽凱,和記憶裏的莫明哥哥,很相似。
隻是這個想法剛冒出來,便被陳曉給否定了。
他不是莫明哥哥,除非,他失憶了。隻不過,失憶這種隻會出現在電視劇裏麵的情節,怎麼可能會真的發生?況且,就算他是莫明哥哥,也該在看到那條項鏈的一瞬間,想起自己來。
這麼多年,莫明哥哥杳無音訊,再也沒有回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