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大會兒程姨就來了，蒼白了臉色的張瑞敏不再開口說話，緊緊的閉上了眼睛，不停的有淚水從眼角滑輪。
盛淺予猶豫的握了她的手，聲音極致清雅的安撫，“媽，您好好養身體，我和西棠盡快給您添個孫子，到時候老宅就熱鬧了。”說的時候她的臉還不自覺的紅紅的。
她還是不說話，但是盛淺予看見了她臉上表情的細微變化……
“少奶奶，你快去上班吧，夫人我照顧著你放心！”程姨不知道她們前麵聊了些什麼，現在張瑞敏不理她，隻怕她尷尬。
她憂心仲仲的將程姨招呼到病房外，也沒多說，隻說務必要寸步不離的照顧著。
程姨不停的點頭稱是。
出了醫院門，盛淺予第一時間打了電話給沈西棠，她自己的感覺不妙，爭取不缺言不少字的將張瑞敏的原話複述了一遍給他，才問他，“你說媽是不是不對勁？”
電話那頭的男人從喉間溢出一絲笑意，清淺的開口，“媽是想開了。”
不啊，她的感覺就是張瑞敏要想不開啊，怎麼這男人就聽不出來呢……
“老婆，最近有空多跑兩趟醫院，我們離成功可能隻差一步！”沈西棠信心滿滿的這麼說，她將信將疑應下來，掛斷電話回悠唱。
……
“淺予，過來！”莫羨這種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語氣她也已經逐漸習慣，隻是以前在單位莫羨多是稱呼她為盛老師，不知何時改了口，還叫的這麼自然……
他舉著紙張站在教室門口，盛淺予“哦”一聲屁顛屁顛的過去，接過那張譜子，是上午的那下半部分，現在已經寫完了。
按著慣常的模式，她熟絡的掀開鋼琴蓋，上部分下部分很多重複，隻是高低音變了，有的跨度也變了。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清冽好聞的薄荷香味，溫熱從她背後傳來，莫羨彎下了腰，緊緊的貼著她的後背，盛淺予甚至能感覺他的鼻吸就在自己的側耳。
這樣近的距離，她本能的想躲開，男人卻不給她這個機會，左右手固定在她身子兩側的琴鍵上，落指……
盛淺予連動都不敢動，鼻尖算是薄荷的淡雅清香，莫羨的表情確實嚴肅認真，十指間是動人的鋼琴聲……
結束，莫羨才直起腰來，在她看不見的身後看著女人僵直的腰板，嘴角牽笑……
“自己練習，然後給它取個名字。”
盛淺予呆呆的點頭……
……
下班的點，葉幸一路尾隨沈西棠到了醫院，等他進去了約莫十多分鍾，她才提著水果籃子，淡雅的花束從容的進去。
拎包的手抬起敲門，病房裏頭是男人威嚴的“進來”兩字。
葉幸轉了門把笑著進來，識趣的連看都沒有多看站在一邊的沈西棠一眼，徑直走至床頭將花插進瓶子裏，“阿姨，病房沉悶，我特意調了束色澤豔麗，但又不帶香味的花。還有這些水果，都是新鮮剛從園子裏摘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