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這些都是訓好的馱馬,殺了實在是有些可惜。但這些馱馬中毒已深,實際上等於廢了。別說馱運武器彈藥,就連拉犁耕地都已經無法使用。與其留下來徒費根據地並不寬裕的財物,還不如殺了吃肉。
李子元利用繳獲的日軍毒氣,放倒了幾百的日偽軍。但是這些通人性的馬被殺掉的時候,李子元卻是心中產生了一絲絲的不忍,甚至有些不敢看這些馬匹在被殺之前,眼睛裏麵流出的淚水。
這些馬是無罪的,有罪的是那些鬼子。可現在那些被俘的兩條腿畜生能活下來,這些無罪的馬卻隻能殺掉。在這些馱馬被殺掉之後,對於李子元個人來說,大勝過後的喜悅,隨即便被衝散。分給壺北獨立營的兩匹殺掉的馬肉,李子元是一口都沒有吃。
其實也不同專門通知上級,王誠與李子元的上級也正往這邊趕來。其實就在王誠帶著分區基幹團,向壺北增援出發不長時間。因為此次日偽軍出動的兵力過多,也有些不放心的分區司令員、政委,也帶著潞東獨立營趕了過來。
等到王誠派出的通訊員,將也正在向這邊趕來分區首長找到後。見到一地的日偽軍俘虜,以及堆積如山的武器裝備也是嚇了一大跳。一下子近二百的日軍俘虜,軍分區也沒有這個能力消化掉。而且現場就李子筠一個醫生,加上幾個衛生員也沒有辦法治療。
無奈的司令員又給軍區首長,發了一個電報請求軍區支援。而在接到潞東軍分區的電報,軍區首長也被嚇了一跳。電報上的俘虜數字,讓軍區很多人第一個想法就是難道是那個日軍中隊投誠了?
但隨即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就被快速的推翻。與鬼子也打了幾年的仗,小鬼子主動投降的基本上沒有。更何況一下子這麼多的俘虜,幾乎是一個加強中隊的規模。一時摸不到頭腦的軍區,派參謀長和政治部副主任騎上軍區最好的馬親自趕了過來。
當了解李子元此戰經過之後,即便是一向以為人憨厚著稱的參謀長,雖說語氣不輕不重,但也很是批評了李子元兩句。政治部副主任雖說沒有說什麼,也多少也對李子元的做法有些不滿。不過二位首長在批評李子元的時候,也沒有說的太多。
在返回軍區司令部之後,參謀長還給李子元派來了一個懂化學戰知識的參謀,教授了李子元一些化學戰的知識,以及對日軍化學武器種類的識別。彈體上什麼顏色的標示,究竟是什麼樣的毒氣。
等到這個參謀講完,李子元才發現自己這件事情做的的確有些草率。要是那些毒氣炮彈裏麵真的是芥子氣或是路易士氣、光氣的話,恐怕不僅自己的部隊要倒黴,而且那一片土地將會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會攜帶致命的汙染。
好在自己在落馬據點繳獲的炮彈和毒氣筒,上麵的標示告訴自己,那些都是催淚性的毒劑,隻會短時間之內讓敵軍失去戰鬥力。不過那些被俘的二百多日軍,因為在毒氣之中耽擱過久,基本上都已經留下了後遺症。
雖說軍區通過敵工部與日軍交涉,釋放了這批日軍戰俘以換取一部分藥品。但這些日軍俘虜在被釋放回去之後,因沒有攜帶防毒麵具在毒氣之中,待的時間過長。肺部都已經出現問題,就算釋放回去基本上也都隻能退役。
不過這次因為李子元使用的是繳獲的日軍毒氣,所以在日軍方麵對此事進行了嚴格的保密。這些實際上身體已經徹底殘廢的日本兵,在第一時間全部退役遣送回國。至於那些偽警備隊的士兵,因為被第一批被拽出毒氣區,反倒是傷害小的多。
李子筠醫學素養,還算是相當的不錯。盡管缺乏西藥,但是李子筠采用中藥調理之後,基本上都沒有什麼太大事情了。雖說被俘的偽警備隊之中也有不少人,因為中毒過深肺部被熏壞,但大部分還是都恢複了健康。
隻是李子元不知道,自己的此次以牙還牙,或是說狗急跳牆的舉動,給自己的前途蒙上了一層很厚重的陰影。眼下上級雖說沒有說什麼,但在軍區某些高級幹部眼中,李子元卻成了一個手段過於毒辣的刺頭。
眼下形勢嚴峻、軍事幹部缺乏時期倒還無所謂,但在幾年後抗戰結束,整個太行軍區組建晉冀魯豫野戰軍的時候。已經擔任太行軍區所屬分區武裝之中,頭號主力團團長兼任分區副司令的他,以及他帶著的那個團都被留在了軍區地方部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