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以卵擊石,他都會孤注一擲。
這一次的事情敗了,他不過是推出了一個已經人人喊打喊殺,過街老鼠的山本惠子,於他來說,不傷筋不動骨,完全不受影響。
可是她就是想不明白,一個人的偏執要到什麼地步,才能如此喪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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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俟淩絕真正的疏忽就是,他以為在他的底盤,在他的羽翼下,別說是山本惠子和左俊鵬,就是他不知道的黑暗力量都要先打聽一下,能不能惹到他?
結果,在他安心地跟著一隊的男人去打早餐回來的時候,發現眼前那一條路擁擠得連側身都很困難。
因為帳篷的中央位置,有一個地方起火了。
而那個時候,他尚且沒有發現,他帶過來的人裏麵,有一個已經消失了。
這是一場預謀,陰謀,可是直到莫星急得滿頭大汗在人群裏找到他的時候,他這才突然恍然大悟,唐夢和宸宸可能出事了。
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就在他以為團團保護得很好的時候。
周圍都是擁擠的人群,孩子,大人,隱隱到處都是哭聲,那聲音讓他心煩意亂,想要將這些人全都轟走。
學校的人到處開始疏散,因為沒有被禁錮和包圍,所以場麵很快就控製住了。
可當他焦急地回到他帳篷裏的時候,便隻看到一個昏迷的女人,一個昏迷的孩子,一個瑟瑟發抖卻強裝鎮定的男人。
萬俟淩絕的握緊拳頭,深黑的眼眸裏寒光四射,他薄唇幾乎抿成一條直線,神經緊繃得如琴弦一般,仿佛一拉就斷了。
莫星和傑克頭冒虛汗地在候在一旁,周圍都是他的人,可是他的妻子和孩子卻不見了。
“怎麼回事?”萬俟淩絕問道,那聲音猶如磨刀石,明明聽著是厚重的,你卻能夠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鋒利。
莫星咽了咽口水,閃爍的目光裏堆滿了自責和慌亂。
“山本惠子抓了這對夫妻的兒子,恐嚇他們將宸宸和夫人都騙到了山本惠子的手上,我們的人沿著血跡往下,找到了山下的破敗房子裏,已經確定了具體的位置。”
莫星的眼眶又澀,又酸,還沒有落淚,就已經紅了。
他無法相信如果boss失去夫人和宸宸,會瘋狂到何種地步。
他隻知道,如果夫人和宸宸出事了,他這一生,都將背負著沉重的負罪感和自責感。
而他也無法繼續麵對boss了。
萬俟淩絕握緊拳頭,陰沉的眼眸猶如鋒利的匕首,直直地看人莫星的眼裏。
“沿著血跡?”萬俟淩絕重複,可那四個字,卻仿佛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莫星看著boss那深黑裏泛著詭異紅色的目光,心一直下沉著,他知道,這一次的事情很大。
將那對夫妻和孩子看管起來,莫星立即帶著萬俟淩絕和他們所有帶來的人,都順著之前找到的路徑飛躍而下。
那些還沒有走的家庭隻看到幾十個穿著工作服的老師和一些職工都順著另外一側的路走了,卻不知道,在另外一側,有著如火山爆發的怒氣,正順著那一遍染血的土地,開始燃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