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鬱拉拉。
這名字聽起來是很隨便。確實。我的名字確實是老太婆在喝高了的時候隨便給取了又隨便報給醫院護士被登記在出生證明上的。
不過這不是重點。
活了二十五年。從沒想過要怎麼去哄女孩子。而且是兩個哭的梨花帶雨的十幾歲女孩子。
至於這兩個姑娘是怎麼回事。得從三天前說起。
話說那是春光明媚豔陽高照的一個初秋。全世界看起來都那麼快樂美好。
我失業了。
很多人告訴我娛樂圈不好混。老太婆也多次把我綁在家裏不許出門。可我總是那麼的頑強拚搏。我總覺得人不應該信邪的。大學沒畢業輟學給無數女三四號當替身。長相平庸連組裏的小劇務助理都不願意來找我潛規則。混了兩三年,認識的很多女孩很大一部分都能在劇組攤上那麼一兩個露臉的路人甲乙丙丁的角色。而我永遠在做一次性替身。所謂那種一次性替身就是拍戲過程中某些突發的驚險動作演員不願去做或者無法去做的,就由這些一次性替身完成。
然而這一次替女三完成跳水動作,湖水全靠後期,人就是站在一個兩米的架子上往下跳。豈料一腳踩偏,整個人從高架上摔下來,硬生生砸在了一邊和女三對戲的男二身上。男二擦破了臉,哭天喊地,女三驚恐之餘對我是一臉嫌棄。而我,崴了腳,導演看我一身狼狽,說了句不計較。扒了我身上衣服,轟出了劇組。
本來想找男友尋求安慰。誰知道揣著他給的備用鑰匙打開他家的大門時,聽見的卻是另一個女孩的歡聲笑語。那個姑娘我是見過的,記得還是在他單位年會上,她還給我斟過酒寒過暄的。她說,你家小陸真不錯呢,有他你是不是挺幸福的。那時候我得多驕傲啊,有女孩子誇我的男朋友,那豈不是證明我眼光賊好?是的啊,鬱拉拉,你眼光好,別人也不見得是瞎的啊。你既然知道他好,為什麼不趁早答應人家的求婚。為什麼還要一門心思想要混跡娛樂圈。長著一副自己看了都會犯臉盲症的容,還想在那種妖魔林立的世界裏稱霸一方。簡直連癡人說夢都不如。
我把鑰匙放到門口的地上,退了出來。正要關門。屋裏的男主人大概是聽到動靜,擦著手出來。看到我尷尬地笑著,他也撓撓頭。女孩子看到我,似乎有些歉疚。
“拉拉……我和小高……”很多時候都是這樣。有許許多多的話,他都說不出口。我也不想細細追究。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我總覺得兩個人這樣的相處方式沒有什麼不妥。我想進娛樂圈。老太婆那麼反對,隻有他是支持我的。他說的,拉拉是個靈氣的女孩子。總有一天一定會光芒萬丈的。到時候,他就辭了工作,專心在家給我當煮夫。可是還沒等到我光芒萬丈,他就已經為別的姑娘下了廚房。
“我晚上還有劇組要跟,我先走了。”他是懂我,三年的感情也不是白來的。當著那女孩的麵,他過來伸手抱住我。一個幹淨得毫無波瀾的擁抱。
“拉拉,對不起,我想要個穩定生活。”或許這就是我們的根本誤區吧。我知道,也明白,他的喜歡他的愛護是不曾假過的。隻是人都要為自己想為自己打算。比如我。為進娛樂圈,錯失的多少和他惺惺相惜的日子。放棄了多少能夠和他相守的時光。所以,他也該為自己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