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簡單的素木轎廂,但明眼人一眼就可以敏銳地發現這是稀有的金絲楠木,而這轎廂明顯是一大塊金絲楠木渾然天成,一氣嗬成的,且不說那金絲楠木色澤光亮,觸感絲滑,明顯是一棵千年老古樹,質量上等再上等,光是想想在當下還能找到這麼大一塊完整的金絲楠木,便可想而知的是有多困難,畢竟就是剛沒長大幾十年的金絲楠木都讓人好找幾十年了,更何況這品質……這反映出的難道不就是這馬車的主人的金錢和權勢嗎!
再說那垂下的簾布,隻是普通瞥一眼便發覺它的不普通——簡單幹淨,卻又超脫凡俗,恍若天上有,仙人不曾得。自然是因為這是用積澱許久的千年冰蠶絲,加上人間少有的能夠駕馭這種珍若天物的材料的能工巧匠的一雙慧手織成的。
至於車前那四頭高頭大馬,大家都是久仰汗血寶馬之大名,自然就是不會不知道的了。而如果對於汗血寶馬這種許多人窮盡一生都想擁有哪怕一匹的神物再研究透徹一些,便會發現,汗血寶馬原來也分檔次的,雖然隨便最低一檔,在其他普通馬種比來,已是上上乘之作,但如果有人見識過汗血寶馬中的極品,便要知道這種官家大戶常見的汗血寶馬是可以不屑一顧,不值一見的。然而,真正最好的品種,幾乎是沒人見到的——不過,今日一聞,這般上乘的品種,隻從外表看來就要被震懾住,怎麼看都應該就是所謂汗血寶馬中的上等之品了吧!
“天呐!這般奢華高貴的做派,非得是個王公貴人吧?”稍有些見識的路人邊張大了嘴巴不可思議,邊在身旁密友耳邊低聲咬耳。
“依我看呢,這普普通通的王公貴人也做不到如此吧?不說別的,那古樸大氣的金絲楠木的轎廂,要那麼一大塊完整的,就是極其難做到的,更何況那質地,我還不是行內人,懂不大多少,但光憑第一眼感覺,就知道絕不是普普通通隨便一棵……你要知道,據有人說呀,上次那個驕橫跋扈的王員外,好不容易說是在深山老林不知道哪個小疙瘩裏挖到一截略略開始腐爛的金絲楠木,立刻興師動眾地搬回來,混合其他木料做成了一個大躺椅,先不說那材質肯定好不到哪去,還混合其他木材!就這樣!還足夠他老人家炫耀了好一段時間,恨不得帝國上下都知道他家有張金絲楠木做的椅子呢,據說寶貝得很,就他和他那寶貝兒子能坐坐。”那人身旁的密友搖搖頭,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眼裏滿滿的都是興奮和羨慕啊!!
“這樣啊……哎喲那王員外這麼受皇帝陛下看好,受重用,這些年權勢財力直上漲,各種好處可是得了不少,都這樣了連塊爛了的金絲楠木都寶貝的不行,那這能用如此上等的,完整的金絲楠木的神秘之人,究竟是誰呀?”那人聽了密友這一番話,感覺似乎有點道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分析著。
“哈哈,莫不是皇帝陛下微服私訪?這派頭可是要說隆重不隆重,要說低調不低調啊!~”那人的密友開始輕鬆地開起了玩笑。
另一邊,一個身著普通綠色長袍,卻依舊無法掩蓋其高貴冷豔的氣質的男子,嘴角掛著放蕩不羈的邪笑,戳了戳身旁另一個也同樣風流倜儻的男子的腰,問道,“喂,莫不是我們剛來就趕上這帝國的皇帝老兒的微服私訪,體察民情吧?哈哈,這陣仗可真不小喲~~也是讓我開開眼界啦!等回到陸國,讓我那皇帝老爹也學著這麼做!這不打仗顯顯威風,但陣仗什麼的總得做足吧?哈哈哈……”
那名男子被這麼一戳,再加上這一番沒頭沒腦,沒大沒小的話搞得一愣一愣的,不由得無奈地失笑,“陸天傲,麻煩你老大不小的人一個了,又是陸國的太子,未來的陸國皇帝,能不能有所收斂一些,不要這麼玩世不恭啊?我看這不大會是這帝國的皇帝的微服私訪,體察民情,體恤百姓什麼的,因為如果是帝國的皇帝出行的話,該是要有些宮人來做陣勢的,這般孤零零一輛馬車,配上兩個趕車的還真不像,要是這魚龍混雜的人群中有一兩個有心的人,突然跳出來搞一個暗中刺殺怎麼辦?”
“說的也是哦……哎,那你說會是誰啊?我好歹像你說的一個陸國太子,未來的陸國皇帝學著那人說話的口氣,故意裝腔作勢道,也是有點品位和審美的,一看這馬車的用料和架子就不普通,不是這帝國的皇帝老兒,敢問這帝國還有誰能有這麼高的權勢,敢大白天地駕著堪比皇帝老兒的行頭的大馬車逍遙自在,大搖大擺地走在大街上?”
“陸天傲……你有沒有聽說過……”那名男子聽了陸天傲的話,神色有些凝重,輕輕俯身到陸天傲耳邊,欲言又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