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第二天起,雷蒙德就沒有再回去店鋪工作,也沒有用任何理由為自己的行為說明,隻是給店長丟下了一句“我想我不會再在這裏工作了,謝謝你一直以來以照顧。”說完後就回去了唯一可以去的家。
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雷蒙德很警覺的沒有對別人提起危廉的症狀,而奇怪的是,薩族長也沒有來這裏問些什麼,按照雷蒙德的猜想,至少薩維奇應該會來對雷蒙德的辭職問一些情況的,但他沒有來,連危廉沒有再去帶小孩的事也沒有來詢問原因,這讓雷蒙德好生奇怪。
不過,如果薩維奇真的來了的話,想必雷蒙德也不知道如何向薩族長解釋這件事,但是,‘現在薩族長並沒有來,反而讓我有點不安……好像在哪裏有點問題?’
這是這幾天一直沒有機會細想的問題,原因嘛,看看旁邊的危廉就知道了,光是要忙他那“花樣百出、新奇有趣”的遊戲都快受不了了,哪還有剩下的時間給雷蒙德想別的事情呢。
這不,危廉又快快樂樂的爬上桌子,高興的舉起雙手大叫:“雷蒙德,雷蒙德,你看,好高好高……”
‘會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嗎?可是這也太離譜了吧。’雷蒙德自欺欺人的想著‘可是他也是在帶了小孩之後才漸漸的變得幼稚了啊。’不自覺的雷蒙德用了很現實的詞句去形容此時的危廉。
把危廉領下桌子,邊想道‘如果這樣,是不是要多帶他去見見老人呢。’然後又下意識的看著危廉,歎了口氣苦笑道:“危廉,我們要出門了,把衣服穿好。”
“是去婆婆家嗎?”他一邊穿著衣服,一邊開心的問著。
“是……”雷蒙德無奈的拖長了尾音,毫無儀態的拉聳著無力的肩膀應聲道:“你要乖點啊。”
“是。”危廉立正回答。
皮喬婆婆是住在森林邊緣的一個老婦人,而這個森林,當然就是雷蒙德和危廉最初來到這裏的那個湖的森林,不過現在想想,這段時間已來一直沒有深入的研究促使他們來到這裏原因,是因為沒有時間嗎,好像也不是……那為什麼一直沒有來呢?每天都忙著為自己所找的借口圓場,拚命嫌錢,誰叫他們剛開始時好找不找,偏找了個什麼“……沒錢,到嫌點路費……”這種聰明人一聽就覺得有問題的理由,現在也隻為那可有可無的路費而忙碌,想想還真是可悲。
牽著危廉,雷蒙德向著森林再次的進發。而在幾天前,因為慌於危廉的異狀,雷蒙德像無頭蒼蠅般的帶著他到處走,但是沒有可以訴苦對象,看著心智無幾的危廉,雷蒙德第一次的正視了來到這一個世界。
那天下午,他也是帶著危廉筆直的向森林走去,無論進不進的通都是要試一試。
當他們來到湖邊時,卻發現湖水已變成了紅色,淡淡的紅色顯得異的妖美,雷蒙德有種不好的預感,呆呆的看著湖麵,仿佛要將湖水看穿,直至出現回去的方法。
而在一旁的危廉樂滋滋的走上前,二話不說的就將湖中的水捧著喝,嚐了兩口,皺著眉不高興的說:“不好喝!好苦哦,雷蒙德!雷蒙德!”他小跑跑回雷蒙德身邊嘟囔著嘴說:“好苦哦,我想吃糖。”說著時,手中還捧著沒有倒掉的湖水。
“你喝了?喝了那湖水?”在還不清楚情況下就貿然的喝下了最可疑的水……雷蒙德害怕了起來,試探的問著危廉:“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啊,不過好苦哦,嗬嗬。”說著還笑了兩笑,仿佛是在證明自己的話。
雷蒙德這才算是放下心了,看來似乎沒有什麼問題,打撒了危廉的手中的湖水,生氣的說:“以後不要亂吃東西。”
危廉聽了後也隻是笑笑而已。
“滋——”的一聲。地上的草突然在一瞬間枯萎了,雖然隻是一塊,但卻以非常快的速度完全枯死。這時,雷蒙德驚覺到已經枯萎了的草皮正是水澆落的地方。
看看地上,雷蒙德不自覺的又看向正到處玩的危廉,忐忑不安的一直盯著他看。可是看了許久都沒有發現什麼蹊蹺‘難道是對人無害嗎?還是用量不夠?’雷蒙德納悶的想著,不過還有些許的僥幸心理‘是不是就沒事了?’
漸漸的,高懸的心緩緩降下,欣然的微笑著看著危廉,仿佛成功的躲過了一場暴風的加冕。
“你們是什麼人!”一個老婦的聲音沙啞的喊震了一片。
雷蒙德慌忙轉過身,警戒著身邊的一切,但看了好半天都沒有看到那應該是老婦的人,不禁心裏發毛‘剛才好像是聽到了有人說話啊?……’
就在雷蒙德緊張的再次掃視四周時,一個蹣跚老婦走了出來,眯著眼睛努力的看著兩人,吃力的說著:“你們在這裏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