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偶有斷斷續續的做前些日子重複的夢,聞人喬還是會哭,隻是哭著哭著就意識不清楚了,她不知道那個夢意味著什麼,是真的將要發生還是僅僅隻是一個夢。
隻不過對聞人喬的效果都是一樣的,她害怕。
青衣看著聞人喬一天天削瘦,一天天的麵容憔悴。
百日裏去喜鬆閣學做更精致的小食點,傍晚就去學女紅,學刺繡,時常戳的滿手的針眼。
再晚些,就是學跳舞。
因為不比小時候,骨頭僵硬的緣故,聞人喬總是回去的時候走路都變樣,腳時常紅腫。
這一次,青衣終於忍不住了,麵色複雜的看向聞人喬,手中盆子裏的熱水在冒著熱氣,“娘娘,您總是這麼累,晚上回來泡腳也不是辦法,總有一天會垮的。況且,您是嬌貴之軀,何故去做這些勞神子的煩心事?”
聞人喬知青衣好意,隻是搖搖頭笑了,伸手招過青衣,示意她放下手裏的盆子,“你要相信 ,這世間不管做什麼,都會有結果的,老天爺不會為難我這種人的。”
是啊,她太信命了,老天爺怎麼會傷害她這種人,一定不會的。
次日清早,天還霧蒙蒙亮的時候聞人喬就接到傅沅陵身邊的貼身宮人傳喚,說是傅沅陵有請。
聞人喬自然是喜出望外,她不等青衣說是送上早膳就急急的跟著公公去了傅沅陵的殿中。
屋外還是料峭的寒意,聞人喬忍不住裹緊了身上的大氅,那件大氅還是舊式的衣物,那年還未嫁與傅沅陵時的衣物,傅沅陵說是等他坐上那帝王之位,定要命人獵一隻冰山雪狐給聞人喬織一件狐皮大氅,不叫她失了半點麵子和受半點委屈。
現在想想都仿若昨日,可是傅沅陵到底還是--失信了。
聞人喬看了眼身上已經磨白了的大氅,摸了摸,隨即歎了口氣又緊隨著公公的步子走著。
到了殿門外就聽到殿內傅沅陵歡悅的聲音,好像是心情極好。
聞人喬猶豫了一下,輕輕叩了叩門,裏麵的宮人順手開了門。
屋內金碧輝煌,薄紗帷幔隨風搖,玉膏脂香溢鼻尖,同聞人喬的偏殿簡直就是天差地別,若是不說的話,別人或許都會以為聞人喬的殿都不是宮中的殿了。
破舊的就像是一般人家的庫房,夏不防熱,冬不避涼。
屋內的女子笑聲如銀鈴一般咯咯作響,聞人喬一時竟是不知該走還是該留了。
傅沅陵的聲音從屋內懶洋洋的傳進了聞人喬的耳中,“既是來了還不快點進來?要朕請你麼?”
“哈哈哈,皇上真壞,姐姐不是不知道該如何嘛--”女子的嬌笑不斷的傳入耳中,封搖箏正攀著傅沅陵的脖頸,耀武揚威的看向聞人喬。
聞人喬咬緊了薄唇,一步一步的走了進去,對著傅沅陵像是故作輕鬆的行了一禮:“嬪妾拜見皇上。”
“知道朕找你做什麼嗎?”傅沅陵眯著狹長的桃花眸看向聞人喬,像是審視一件物品,眼中都滿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