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甕中之鱉,黃寶齋深深提了一口氣,睜圓了雙眼,汗涔涔地盯著華應天。這個全大盛國最富有的人,居然隻是穿了一件簡單的黑色衣衫,就連一枚玉佩裝飾都沒有。他身高八尺有餘,高高挺起的鼻梁,棱角分明的眉目。就像一隻遊弋在戈壁的黑鷹,時刻饑餓地盯著獵物,隻有無往不利的勝利,方能填補他內心的空虛。是個非常棘手的的角色,不能有一點大意。
“你何苦背下這個罪名?”華應天居高臨下,狡黠地望著他,令他毛骨悚然,攻心之語,幾乎就要令他繳械投降了。
黃寶齋鼻息抽搐了一下,反問道:“你又何苦飲那杯毒酒?”
華應天滿懷憂慮地歎道:“逢場作戲而已。”
砰!砰!砰!
“華應天你要敢傷了黃寶齋一根毫毛……”
啪!桌麵裂開了一道狹長的裂紋。
黃寶齋如釋重負站起來了身,朝著闖進門的黑旋風,招了招手大笑道:“哈哈,多虧了二哥,這個掰手腕,我僥幸贏了!”
“贏你個大頭鬼。”封德塵伸手拉起被他打倒的軍校,然後三步並為兩步,衝到黃寶齋的麵前,一把揪起他的耳朵,怒斥道,“你可知道嘛,為了你的事情,老帥都昏了過去,你到在這逍遙快活,和這麼一個殘廢飲酒做戲。”
心裏一陣竊笑,麵對大盛國最不講理的二爺,華應天囧態百出,隻得擺擺手令閑散的人退下,曲意逢迎道:“呃,二哥手下留情,若是有了傷勢,我華家的祖墳可不保哦。”
封德塵鬆開了黃寶齋,狠狠瞪了華應天一眼:“好你個華應天,竟然敢在將軍閣裏布置眼線。”
這是強行給華應天戴高帽,以此作為要挾,封德塵這是拿自己的名節做賭注,定要保自己出去。大盛國封、李、高、華都是名門望族,視名節比天大,黃寶齋感激地看著封德塵,心裏一陣苦笑。
華應天趕忙解釋:“這個罪名我華應天可背不起,隻是祖父深知魏帥為人,聽說寶齋犯了大罪,連忙派出西華樓最得力的幹將,徹查案件。寶齋所撞見的……”
“事不傳六耳,封德塵心直口快,恐誤大事。”
從牆角傳來了一段話,險些激怒封德塵,轉眼一看,是個熟人,提到嗓子眼的怒氣一蕩而空,封德塵揶揄道:“什麼,小白臉,你也在,你這麼喜歡躲在牆角裏?是不是被修理怕了。大哥,你看看這些人,哎,空費老子一番折騰。”
封德誌進了屋,看見這麼個陣勢,十分意外,不過懸在心中的石頭,可算是落了地。
“沒事就好了。高峰雪,你不是趕回鐵血軍嘛,怎麼也在這裏?”
“也是為寶齋而來。中書省夜宴,不見華應天豪飲毒酒,更不見寶齋運籌帷幄,實在可惜啊。”
封德塵哼了一聲:“倒是個不嫌事大的主!”
寶齋坦言道:“當時風雲莫測,所有人都命不保夕,你華應天何苦飲下那毒酒啊?”
封德誌一針見血地說道:“在場除了太子,還有大盛國五位王爺,如果華應天不飲下那杯毒酒,所有人都會認為你是叛國者。別看他們在戰亂時畏畏縮縮,可是他們要是有一個人說話,你這條命恐怕都活不過一刻。”
華應天拍了拍寶齋的肩膀,更像是囑咐道:“秘密總是瞞不過明眼人,你的擔子很重啊,可能要背負一世罵名,永不超生。”
高峰雪揚了揚眉,笑道:“沒想到華應天居然如此古道熱腸,不似三年前初見寶齋時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