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今天的會就到這裏,大家辛苦了。”歐筱鬱扣下電腦,收起講義,“下一期的廣告合作商由宣傳部聯係,初定好後上報,散會。”
早會順利結束,縱有不服,也對歐筱鬱一晚的準備挑不出一點瑕疵,大多數人還是抱以讚許的心態,隻有少數對歐筱鬱的位置虎視眈眈的人始終不甘臣服於她。
“經理。”可忻跟著歐筱鬱往辦公室方向走,“在您開會的時候,設計總監叫我轉交這封她助理的辭職信。”說著,一個白色的信封遞了過來。
歐筱鬱擰起眉,將信夾入講義中,臨近辦公室,“你去忙,有事會叫你。”
放下東西,歐筱鬱終於有時間理理思緒,昨晚的一幕幕在腦海中閃過,不一會兒,她忽然想起了鍾離陌的某句話,莫不是她什麼都知道?但是好奇心很快被安祈燁的那些話給擠出了腦袋,一切都太不真實了,若問她現在打算怎麼辦,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中午,天氣很好。
歐筱鬱趴在桌子上睡得很香,淡妝下的黑眼圈過分清晰,睫毛微微上翹,小孩般的睡顏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她睡得很舒服,有失往常的正經,也熟不知自己的睡相已經被收入了某人的手機裏,留下了永久的一份回憶。
輕輕撩開她額前的發,來者俯身吻了她的額頭。
“唔…”歐筱鬱悄然睜開眼睛,一張熟悉的臉近在咫尺,安,安…她愕然使椅子退後幾步,定定地看著他,“你,你怎麼進來的?”
安祈燁笑了,她驚慌的樣子很是可愛,唇微啟,臉微紅,是,那是從前的她,他又看到了。“我從門進來的,這裏是五層,想爬窗沒成功。”
歐筱鬱好像從睡夢的恍惚中回來了一點,又重新板起臉,“誰讓你進來了?”
“你讓我進來的。”安祈燁略帶無辜地望著她。
有嗎?歐筱鬱思索著,好像在剛才打瞌睡的時候是有人問她“有客人,是不是請到辦公室。”她好像模糊的答了一句…“是”…她站起身走向落地窗,以掩飾自己的尷尬,“你有什麼事。”
歐筱鬱已恢複了原來的冷漠,安祈燁也收起了笑容,嚴肅地走到她身後,說:“原諒我好嗎?”
“嗬,你有讓我原諒你的資本嗎?”她笑著回身看著他,原諒,談何容易?
“那你願意聽我解釋嗎?”他的臉上露出一絲乞求,“聽我解釋好嗎?”
天暗了,仿佛一天都在喜悅和悲傷中結束了,站在淋浴間淋著水,歐筱鬱的呼吸不穩,三年,她失去靈魂的活了三年,卻也如此的荒誕。她想喝酒,用酒精麻痹所有感官,哪怕醉的不省人事,也好過現在的受盡折磨。
究竟是什麼讓我變了?是他?還是我自己?歐筱鬱強按下疑問,深呼吸幾下,努力平複內心的跌宕。
“你再不出來,就要洗脫一層皮了!”鍾離陌在外頭把門敲得快要散架了一樣,“我要上廁所,你到底出來不出來!”
歐筱鬱悲傷的情緒瞬間被攪得大亂,她抽了抽嘴角,關水,擦身,迅速套上睡裙。就在她打開門的霎那,一個身影掠過,帶起一陣風,歐筱鬱呆了一下,退出衛生間,扣上門,“以後在我洗澡前先解決好該解決的事。”
鍾離陌在裏頭反駁著,但隨著歐筱鬱的揚長而去,除了鍾離陌自己,沒人聽見她說了什麼。
坐上床,歐筱鬱又開始發呆,整個大腦進入迷茫狀態,恍惚中過往的一幕幕閃爍在腦海間…
“筱鬱,我以後叫你老婆好不好?”那時候他摟著她,下巴抵著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