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陳蕊對於自己的終身大事,並不是那麼在意,她的這輩子好像和愛情絕緣了,真愛在哪裏,她也不知道。
一覺睡到大天亮,陳蕊收拾好自己,便去了醫院。
吳欽晨看到她很是開心,陳蕊大方的問:“李海梓呢,去哪兒了?”
吳媽看了陳蕊一眼,說:“她去外麵買東西了,一會兒就回來。”
陳蕊滿意的點點頭,她就知道自己的那番話能夠起作用。
吳欽晨招呼陳蕊坐下,說道:“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
陳蕊癟嘴一笑,說:“怎麼可能,我沒那麼沒良心。”
吳媽也跟著笑。
“你們來了之後,欽晨的氣色都好多了。”
陳蕊看了看吳欽晨,他隻是多了一些笑,但是氣色並沒有多少好轉,臉似乎是越來越黑沉了,可能是缺少營養。
護士給他換了一瓶又一瓶的輸液瓶,他的手因為輸水,即便是放在被窩裏,也總是涼涼的。
“我出去賣一個熱水袋吧,暖暖欽晨的手。”
吳媽立馬站起身說道:“不用了,海梓去了,就是去買這個東西的。”
陳蕊再次會心的笑了起來,她能想到的,李海梓都能想到,她能很好的照顧好吳欽晨,想想竟覺得很欣慰。
“等欽晨好起來,就去海梓家提親。”
吳媽毫不羞愧的說。
吳欽晨尷尬的看了陳蕊一眼,他以為陳蕊會不高興,沒想到陳蕊很大氣的笑著,隨後,吳欽晨羞澀的低下了頭,最後,他悲傷的抬起頭,輕聲說:“不知道我還會不會好起來。”
陳蕊白了一眼,寬慰的說:“你看你現在說話這麼利索,還怕好不起來?”
吳媽突然沉默了,她難堪的看了陳蕊一眼,說:“癌細胞已經遍布到了腮腺和淋巴。”
陳蕊聽後,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突然感覺這輩子就要和吳欽晨說再見了,可吳欽晨似乎並沒多在意,他看起來比他的家人情緒還要好。
“你痛不痛?”
陳蕊關切的問,她以為他的病情和以前一樣。
吳欽晨勉強的笑著, 他搖了搖頭,說:“不疼,你們在就不疼。”
陳蕊難受,哽咽的出了病房,這時候李海梓也回來了,她見到了陳蕊,心情似乎是很高興。
“陳蕊姐,你來了。”
陳蕊正了正色,點了點頭。
“是的,我來了。”
李海梓見陳蕊的臉色有些不對,上前關切的問道:“陳蕊姐,你怎麼了?”
陳蕊勉強搖了搖頭,說:“沒什麼,隻是惋惜。”
李海梓輕聲笑了起來。
“沒什麼的,你說的,總歸是要麵對。”
陳蕊見李海梓的情緒好了起來,感到很欣慰,她知道了吳欽晨的病情,很是放心不下,還好沒有出國,不然這輩子都沒機會了。
“好了,你進去吧,她們都在等你呢。”
李海梓深吸了一口氣,笑了笑說:“陳蕊姐,我們都高興一點,他才會高興,我進去了。”
說完,李海梓笑著開了門,陳蕊捂著胸口,她一時摸不到自己心髒跳動的聲音,她的心裏落了一顆很大的石頭,堵在胸口,讓她的心跳頻率跳得很不正常。
這一切都太突然了,陳蕊根本就沒有那個心理承受能力。
她看著已經接受現實的李海梓,不禁有些佩服,她不過一個小姑娘,能夠有這樣強大的心理,是值得欣賞的,但她也能夠看得出來,背地裏,李海梓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
誰都不容易,接受這樣的事實,誰都不容易。
可是她不知道要把心裏的痛楚向誰講,除了吳雙寶,其他人似乎都不能體會她的心情。
“我們同樣難受。”
吳雙寶靜靜的說。
陳蕊扯扯嘴角,說:“我們太對不起欽晨了,不該那樣欺騙他。”
她認為為了錢和吳欽晨在一起,是在傷害吳欽晨,吳雙寶也知道,但他現在告訴吳欽晨真相,實在是殘忍。
“不能告訴他,就讓這成為秘密吧。”
陳蕊苦惱的低下了頭,她實在是沒力氣再抬起頭來。
吳雙寶淡淡的看了陳蕊一眼,他此時已經不把陳蕊當作喜歡的人了,而是在統一戰線的朋友,她們都希望吳欽晨能夠好起來,隻要他能好起來,其他的都好說。
“為什麼要讓我內疚一輩子?”
陳蕊抓著自己的頭發,焦躁不安。
吳雙寶拍了拍陳蕊的肩膀,安慰著說:“沒什麼的,別內疚,他希望我們能夠過得好,所以我們最好在他麵前不要哭,我們得給他希望。”
陳蕊還是忍不住的哭了起來,之前的堅強一掃而光,她也會舍不得,她太惋惜吳欽晨這個年紀輕輕的生命。
“醫生說能夠撐多久?”
陳蕊哽咽的問著,她害怕知道答案,但又想知道答案。
吳雙寶頓了頓,回答道:“這個發展起來很快的,以這樣的速度,半年不到吧,不過我們要相信有奇跡,很多病人依靠自己的意誌力,也能夠驅趕癌細胞的。”
陳蕊聽到了這個時間,有些心灰意冷,半年時間,這半年時間多麼折磨呀,吳欽晨不知道要受多少罪。
“你相信他能夠挺過來嗎?”
吳雙寶苦笑兩聲,說:“你這個問題不是白問了嗎,我當然希望他能挺過來,他也肯定能夠挺過來。”
陳蕊捂著臉邊哭邊笑,這個問題,她問得可真蠢,她也相信他能夠挺過來,可最後結果,還得看吳欽晨怒不努力,畢竟奇跡是很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