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蕊到了大街上,深呼了幾口氣,恢複了自由,心情舒暢,迎接新生活,總是會給人希望。
“小蕊,我想請你吃飯。”
吳欽晨打給陳蕊。
陳蕊今天還要收拾新屋子,便拒絕說:“今天不行,明天吧。”
吳欽晨笑著應允:“好。”
帶著希望,收拾屋子雖然很累,但陳蕊依然很開心。
張比川一直待在醫院,三伯的身體又開始疼痛,疼得麵目猙獰,張比川看著很心疼,甚至有些害怕,這得是多麼痛的疼痛,才能讓一個壯漢麵目扭曲呀!
“三伯,你一定要堅持住。”
張比川握著三伯的手,不敢看,生怕看到三伯沒能堅持住。
反複的疼了很多遍,醫生也隻能搖了搖頭。
三媽媽大哭,張比川也默默的留了兩行淚。
夜晚,他們都沒怎麼睡著,隻有三伯睡得安穩。
“難得睡這樣安穩。”
三媽媽歎著氣。
張比川盯著三伯,內心煎熬,看著至親一步一步遠離這個世界,他說不出來的痛。
第二天早上七點,三伯醒了,半睜著眼睛說:“我感覺我快不行了,比川,你過來。”
張比川趕緊走過去細細聽著。
“比川,你很懂事,我要不行了,家裏就交給你了,我也沒什麼錢,錢全部放在三媽媽那裏。”
三伯上氣不接下氣,頓了頓繼續說:“我存了一些私房錢,放在家裏側臥的衣櫃裏,你回去找找,找到了給小莊買玩具,我答應給他買的,你姐姐和他爸爸離了婚,孩子的成長,你得多照顧一點。”
張比川紅了眼睛,三伯的外孫才五歲,這家裏以後就剩了兩個女人養他,張比川不忍心,這個重擔,他一定要擔下來。
“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他們的。”
三伯緊緊握著張比川的手,心裏堵得難受。
三媽媽在一旁哭著,小莊被姐姐帶到了別處,她不忍心自己的小孩兒看到生死離別。
不到一分鍾,三伯鬆開了手。
張比川痛哭著叫醫生,三媽媽已經在旁邊哭成了淚人。
醫生很快趕到,仔細的檢查了一下,悲痛的搖搖頭說:“病人已經死亡,請節哀。”
說完,醫生便通知護士,讓她們將死者轉移到太平間。
張比川和三媽媽突然感到這個世界的冷漠。
三媽媽衝著醫生吼道:“你這個喪心病狂的,人才剛走,你就要推走。”
張比川拉著悲痛的三媽媽。
醫生無奈的搖搖頭,麵色凝重的說:“我知道,可是病床不夠用,實在是沒辦法,我的病人,我也有感情的。”
張比川抹了抹眼淚,像個男人一樣站在三媽媽麵前,勸道:“好了,我們處理後事吧。”
三媽媽像個孩子一樣,癱軟的摔倒在地,悲痛的哭著。
一時之間,感覺全世界都被悲傷籠罩。
張比川拉起三媽媽,扶著她,讓她坐到椅子上。
然後配合護士,整理三伯的東西。
轉移了三伯,張比川再去安慰三媽媽。
三媽媽不吃不喝,就哭著,哭得累了,就呆坐著。
好不容易安頓好了三媽媽,張比川趕緊聯係車,要將三伯送回老家。
這一陣忙碌,張比川容不得自己悲傷,他不能哭,他必須得處理這些事。
終於聯係好了一輛車,不過要等到晚上才能走,張比川和三媽媽就在醫院等到了下午五點半。
陳蕊收拾好了屋子,心情預約,房間幹淨,也能讓一個人的心情舒暢,陳蕊換好衣服,打車去吳欽晨說好的地方。
吳欽晨出門迎接,他們去了一家餐廳,吳欽晨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
“你接下來要找工作嗎?”
吳欽晨關心的問。
陳蕊點點頭,臉上帶著笑容。
“是的,必須得工作。”
吳欽晨撇撇嘴,說:“還是你能幹,我可是什麼都不會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