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蕊不嫌棄的拿起張比川喝過的啤酒瓶,往自己嘴裏猛灌了一口。
“沒有人說失個戀就必須要頹廢的。”
陳蕊眼睛裏沒有一點暖意,張比川看著有些心痛。
看著往日整整齊齊幹幹淨淨的張比川,現在淪落成這副模樣,陳蕊很心酸,但她強忍著,並沒有表露出來。
“我以前就說,我愛你比你愛我多。”
張比川看著昔日和她同床共枕的陳蕊哽咽著說。
陳蕊突然眼睛一紅,趕緊轉過頭去,深呼吸了幾口氣,現在她不能在張比川麵前哭,其中一方不堅強,他們就無法真正振作。
“沒有人說分手後頹廢的一方付出的真心就更多。”
陳蕊冷靜的回複。
張比川看著冷漠的陳蕊,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當初他喜歡上她的時候,就覺得她不簡單,這下看來,果不其然,卻不知道她的冷靜像萬箭穿心一樣刺痛著他的心髒。
“你這意思是你曾經付出過真心?付出真心就能說走就走嗎?”
麵對張比川對她的質問,陳蕊不知作何回答,她的感情裏容不得背叛,她被傷怕了,一受傷,她的心就死了。
“現在不是這個問題,把坑填滿才是當務之急,如果你還是這個樣子,我們真的要對你失去信心了。”
此時的張比川很脆弱,陳蕊越是嚴厲,他越是振作不起來。
陳蕊沒有辦法,她看不下去張比川苦喪著臉,這種樣子好像是她作惡多端。
“你振作一點,你沒了我就不行嗎,我告訴你,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我們的事情,是怎樣把坑填滿,等把事情圓滿解決,我們的事情再商量行嗎?”
張比川抽泣了一聲,隨後便不說話。
陳蕊歎了口氣,眼眶紅紅。
“如果這件事不能好好解決,任何一個女孩子都沒信心跟你在一起,所以,等這件事解決好了,你要是覺得我們還有在一起的可能,我們再說好嗎?”
張比川像個受傷的小孩兒,他從十歲的時候開始,他經曆過了無數個這樣的處境,他被人欺負,別的小孩兒身後總是站著為他撐腰的家長,可是他身後空無一人,他為此委屈過,哭泣過,這種無可奈何的被拋棄,成了他心裏一道道疤,他不願意說,冷漠的人總是會給他傷疤上撒一把鹽,他習慣了自我調節。
可是陳蕊,他一直視他為家人,他不能失去她。
小時候的失去,隨著年齡的增長,漸漸忘記了那種痛,可是長大了經曆的痛,比小時候更加深入刻骨,不僅委屈難受還有不甘心。
張比川累了,他想休息。
“好吧,就按你說的來吧,解決當務之急。”
陳蕊不知道說什麼,看了一眼張比川,輕聲說:“我已經辭了職,我一定幫你們把坑填滿,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我再來找你和王波,商量怎樣做。”
張比川沒有留陳蕊,他站起身來,抖了抖蹲麻了的兩條腿,他的確是頹廢了很久。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他幾乎都快認不出自己的模樣了。
他苦笑著摸了摸自己油膩黝黑的臉,再摸了摸紮人的胡渣,他笑了笑。
他想起和陳蕊在一起的時候,陳蕊總嫌他的胡子太紮人,為了陳蕊,他每天都要刮胡子,久而久之,養成了習慣。
“我一定要扭轉乾坤。”
張比川一邊開著洗澡水,一邊不甘心的給自己加油打氣,不管陳蕊最後會不會回到他的身邊,他都不會不能讓她瞧不起。